书架被推开,密室的门也被打开,只见马度就抱着腿坐在密室的门口,灰头土脸,身上还有不少的蛛网,脸上有不少蚊子包,头发乱糟糟的跟街边的乞丐没有多大区别。
看着门外面的一张纸熟悉的面孔,马度就知道事情揭破了,可是为什么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他想到了大舅哥会惊讶、会愤怒甚至是悔婚,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会遭受的待遇。
什么狗屁密室,就是一个墙与墙之间的夹层,蟑螂、老鼠、蚊子、蜘蛛、壁虎这些东西都有,可是却没有水、食物、没有光,甚至连通风都没有,还闷热的要死。
马度颤抖着手对朱文英道:“文英扶我出去!”
看宋克鄙夷的眼神,就知道大舅哥一定没有进过这个密室,而且也不懂什么是幽闭恐惧症和剥夺实验,马度没有疯掉已经是万幸了。
马度发誓以后他修密室,一定修得十分豪华,就像是常茂在挖地窖的时候畅想的那样。
“哈哈哈……没想到又看见一处好戏!”廖永安幸灾乐祸,这家伙在监牢里面关的时间太长,脑子已经不太正常了,心里十分变态。
重新的把自己洗涮干净,马度抱着海碗连汤带水的把一碗面条刨进肚子里面,马度看看宋克,“大哥可有什么想说的。”
宋克鼻子里面哼了一声,“玄重待我不诚,咱们的账待会儿再算,你先与几位将军商量要事吧。”说完就转身离开,还把房门紧紧的合上。
“徐大哥、常大哥、文英……”
廖永安摆摆手,“没有我,我只是来瞧热闹的,没想到竟还真的有!”
马度不理他对三人道:“你们刚刚破城琐事繁多,还有要事和我商量?”
徐达气道:“玄重你糊涂呀,这样陈条我可不敢往上递。”他把陈条往桌子上一拍,正事马度昨天写好的。
看来事情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呀,马度只好解释道:“那张士诚死到临头还冥顽不灵,说话甚为难听,与其让他到应天惹姐夫发怒,不如让他死了干脆。至于稳固江南、浙西以借张士信一用。”
朱文英激动的问道:“张贼怎么说?”
“天照王爷不照他!”
“张贼确实该死!死的好!”朱文英咬牙道,他知道马度肯定做了修饰了。
常遇春道:“玄重你误会了,天德说你糊涂不是因为这个。这种事情你回到应天之后私下里给王爷说就好了,王爷那边自然好说,大不了揍你一顿。可你大鸣大放的写在纸上,难免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一旦捅到明面上就是个麻烦。”
徐达突然张口道:“比如杨宪!”
马度闻言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因为刘基在元日的朝会上胡乱说话,马度腹诽过刘基政治觉悟低沈万三后来也是因为随便说话被老朱抄家流放,马度同样在心理轻视过他没政治觉悟可是轮到自己,怎么就糊涂了呢?甚至比他俩还糊涂,人家只是嘴上说说,自己却写在纸上了。
前世里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小青年,在象牙塔中厮混,没入过职场没进过官场,所谓的政治敏感,还不是一边吃着亏一边总结出来的。
自己除了穿越者的预知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现代知识,自己还有什么呢?就连这一个个看起来傻大黑粗的武将都要比自己瞧得明白通透,朝堂果然不是好玩的!
廖永安笑道:“没有杨宪,也有李宪、张宪……王爷手底下的人越来越多,可位子就那么多,想要出头总要踩别人的脑袋,你这样的皇亲国戚最合适不过……早晚都是!你和杨宪有仇吗?我也不喜欢那小子,不过他跟我家老二关系挺好,不然我就和你一起收拾他。”
他说的老二当然是指廖永忠,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既然廖永忠和杨宪关系好,这家伙出现在这里不太合适吧。
廖永安撇撇嘴道:“这种事情我不会和老二随便说的,杨宪知道知道了也没用,没证据谁敢随便嚼你的舌根!”
他拿过那陈条凑到火烛上立刻就化为一团灰烬,拍拍手,“这样证据就没有了!”
马度躬身一礼,“多谢徐大哥、常大哥、楚国公指点,让你们费心了。”
朱文英道:“舅舅怎得不谢我!”
“有你什么事儿?还要我谢你。”
徐达道:“他让手下替你背了黑锅!”
“是狗子和汤鼎?文英,你这样可是要伤了军心的。”
朱文英道:“是他俩主动揽过去的,这样的事情在你这里麻烦,在他们那里顶多是个疏忽失察,现在军棍挨了,文书也立了想改也改不了啦。舅舅要是心里过意不去,好好补偿他们就是,仗还有的打,立功的机会多的是。”
“所以我要感谢狗子和汤鼎,跟你没关系!”
马度决定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是少做,对自己没有好处还连累了别人。
徐达来这里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最主要的就是和马度通个气,顺便了解一下宋家的情况。几人坐一会儿就要走,毕竟平江刚刚打下来,还有很多琐事。
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