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和杨书平两人的级别都是一样的,但是他们在平江的情况不太一样。毛骧是单打独斗,独自在张士诚的王府潜伏,这种生活最是担惊受怕,难怪一定要给自己找一个伙伴。
杨书平在平江有自己的一票人马,有从应天和他一起过来的几个人作为核心成员,还有一些是他发展起来的外围人员。
这些人只负责打探消息,不介入机密事务,他们甚至不知道是在为谁工作。
杨书平的情况要比毛骧复杂,暴露的危险也要比毛骧大的多,还好两个人都没有蠢到家,毛骧从来没有和杨书平的手下接触过。
马度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制定了好几十条规定,他没搞过谍战工作,但是谍战剧看了不少,希望能派上用场。
杨书平看得头晕眼花,“监正您是不是太过谨慎了,这些规定实施起来挺麻烦的。”
“哎!称呼错了!”马度继续道:“身在敌营不谨慎怎么成,一招行差踏错那就是要命的,有时候就算你没有做错,难保别人不会出错,而且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意外。”
毛骧拱手道:“就算是咱们拼了命,也必保得监正平安。”
“称呼又错了!”马度又道:“话不必说的那么满,如果我不幸被抓了,我知道自己熬不过酷刑的,但是我也不会连累你们,因为到时候招与不招都是个死,希望你们也能做到。
还有我给你们制定的规定一定要记熟了,尤其是和我接触的时候一定要照着上面做,不然我会立刻消失。”
两人起身拱拱手:“咱们一定谨记规定!”
“好,不过规定是死的,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可以变通。我走了,不用送!”
马度刚走出门又调过头来,对毛骧道:“把你的上衣脱了。”
“嘿嘿……你是想看看我的刀疤吧。”毛骧笑着扯下自己臭烘烘的短褐,马度并没有看见他胸前看到当时的那条刀疤,而是一片伤疤。
马度问:“烫的?”
“没错,是烫的!”
马度冲着他伸了一个大拇指,打开门栓扬长而去。他眼里并不算及格特务难怪会被老朱重用,对自己狠,对别人一定会更狠,是一把好刀。
从杨书平家离开,马度直接去了沈万三的家。沈万三一见到马度就把他拉进书房里面,急道:“吴王真的打来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跑!你可是张士诚的大走狗,别说你出不去,咱们一起走!”
虽然老朱给他安排的任务不重,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跟两个业务水平差劲的特务搅合在一起很危险,如果能跑的话他还是会跑,至于张士诚跑不了,历史上可是被抓了个活的。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走不了,张士诚现在让我给他筹备粮草呢。”沈万三风头转的很快,现在连“张吴王”都不叫了。
“现在筹集粮草又什么用,筹集再多也运不进来。”
沈万三不屑的道:“何必要到外地筹集,平江本来就是鱼米之乡,别人不知道,但是沈某的存粮就足够张士诚的大军吃用十天半月的。”
马度喝到嘴里的热茶直接喷了出来,张士诚在平江的驻军,可有十好几万呢,能够他们吃十天半月那绝对是一个大数字,“你不是做海贸吗,存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沈某那么多的地,总不能光种桑棉吧。至于存粮当然是卖给张士诚了,尤其是这个时候粮价最高,初春的时候那一批就不该卖的。”
“这个时候就不要谈你的生意经了,既然你走不了,能不能把我们送出去,最好能带上宋家人。”
沈万三直接摇头,“早两天还能跟着犬子一起出城,现在不行了。别看现在城门还敞着,可是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也进不来,到了晚上倒是有还发青的麦子往城里送。”
“你儿子出城的时候,为什么不叫我一起走。”
“张士诚要你给二王子看病,他不放人,我也没办法。”
“嘿嘿……你是怕张士诚找你要人,你不好交代吧。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真是难为你了,不过还是先躲眼前的这一刀最重要。”
沈万三苦着脸道:“表弟你这可就是冤枉死我了。”
“行了,行了,别诉苦了,赶紧的借给我一点零花钱用一用!”马度不耐烦的搓搓手指。
“多少?”
“先来个一万两吧,要不五千两也行。”
别看生意人行贿的时候很大方,但是要找他借钱就很小气,沈万三扣扣索索的才拿了一千两出来,让仆役送到马度居住的小院子。
常茂、张五六和老刘,这几天过得真的很舒坦,每天就是吃喝拉撒睡,没有半点仆役该有的样子。
作为沈家的极品家丁,阿水对满身酒气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常茂和张五六投以鄙视的目光,有这样的家风,难怪表老爷要大老远的跑到平江来投奔。
见阿水走了,马度才把张五六踢醒让他出去守门,马度才打开钱箱子对老刘道:“老刘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