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皇祖父从来不离身的那块玉牌么?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龙天昱有些错愕,这东西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最为清楚的了。
当初,因为母妃的母家,跟皇祖父颇有渊源,所以皇祖父,对他也算是另眼相看。
他竟然会被皇祖父留在寝宫之中,所以,才会有机会得见一两次,这种贴身之物。
但是,这玉牌皇祖父都是贴身收着的,从不轻易的示人。
如今,父皇拿出来,他倒是不知道有何意了。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晋安帝舒缓的脸上的表情,看向玉牌的神情,却多了一丝丝的苦涩。
大手,轻轻的摩挲着温润的玉牌表面。随后,郑重的把玉牌,推到了龙天昱的面前。
“这块玉牌,曾经带领龙氏,征兵天下,建立一方霸业。所以,历代先皇,都会被它当做信物,从不离身。但是,朕在昏迷以前,曾经推敲出几分,属于这玉牌的秘密。如今,云州招祸,焉知不是对朕的一个警告。朕,虽然不会屈服。但是,天下的百姓,何其无辜。如今,这玉牌怕是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你们二人,是朕最信任之人,所以这玉牌,朕希望今后,能由你们来保管。龙家的秘密,就由朕,彻底断送吧。”
雄浑的语气里,有不甘,有失落,但是,却没有一丝丝的后悔。
林梦雅看着晋安帝脸上,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她便是明白,为何,父亲跟那些氏族们,为何,会选择支持晋安帝了。
每个人都有野心,都有欲望。
身为帝王,站的更远,自然,所求也就更多。
但不是每个人,都会为了黎民百姓,而选择约束自己的欲望。
能够放下开疆拓土的宏愿,甘愿为了平民,暂时的忍耐,这样的皇帝,不能不让人敬佩。
“是,儿臣遵旨。”
龙天昱跪下行礼,双手,郑重其事的,把玉牌接了过来。
晋安帝看着自己的儿子,眉宇间,露出了几许欣慰。
“好了,你们在京中休整几天,就即刻启程,去云州吧。还有,今日在朝堂上,你做得很对。朕知道你的心思,必定,会查出你母妃的下落。你,就放心的去吧。”
听到晋安帝又提起了朝堂上的事情,林梦雅的眉头微微蹙起。
心头,不由得泛起了丝丝的疑惑。
到底,在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皇上,也是一副,能忍则忍无可奈何的样子。
说了这么会子的话,晋安帝的脸上,渐渐的布满了疲惫。
当初虽然左丘羽极力保住了皇上的根本,可到底皇上已经有了些年岁。再加上自从醒来以后,就劳心劳神,身体,已经是大不如前了。
吩咐内侍监亲自送他们夫妻二人出宫后,人,也众多仆役的簇拥中,往自己的寝宫去了。
林梦雅看着龙天昱,看到他眼中的担忧,轻轻的伸出手,握住了他粗糙的大手。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轻柔的嗓音,似乎带着神奇的魔力。
龙天昱反手,紧紧的握住了那只柔软的小手。
没错,还有她在。
“走吧,我们出宫回府。”
正在殿外,惴惴不安的等待着自家主子的白芨,十分高兴的看到了主子跟王爷的身影。
不过,很快,她就压下了自己的笑容,不苟言笑的,跟在林梦雅的身后。
这个皇宫——似乎,变得跟之前不同了。
其实,她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但是,总觉得,比之前来的时候,多了几分沉闷。
而且,负责看着他们的太监,宫女什么的,各个如临大敌。
就连那些巡逻的侍卫们,都会板着脸,多往他们这里看上几眼。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进了牢笼的小鸟,处处,都要受到别人的监视。
如今,马上就能出宫了,可不就跟小鸟,从笼子里被放走了一样。
轿子,平稳的从皇城,回到了昱亲王府。
出宫以前,龙天昱已经派人,去通知贤妃娘娘了。
据宫女们偷偷的来回禀,贤妃娘娘,到傍晚就会派人,把十皇子送到昱亲王府来。
龙天昱倒是十分的重视,所以,林梦雅也必须考虑周全才行。
没想到,宫中的情势也是这般的不明朗。看来,皇后跟太子,真的是要狗急跳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