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船吗?”
“我的天,那是怎么开到那个位置上去的?”
负责瞭望的水手发出阵阵惊呼,兰洛斯看向前方那片被阴云笼罩的大陆,眉宇间的皱纹愈发深刻。随后,他心中一动,默默施放了鹰眼术。
只见一艘舷侧布满倒刺的铁船搁浅在离海岸极远的山坡上,以正常的逻辑来看,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很不正常。”凯莉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这片海域令她感到十分陌生,以及没来由的恐惧。
“未知的冒险难道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搜寻兽人行踪无果的兰洛斯松了口气。
“冒险?”凯莉嗤之以鼻,“我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我手下有数十条压在我肩上的人命,他们的背后还有妻儿、亲友,拿大伙儿的性命去赌博?我没那么愚蠢。”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涉险的。”对这个女人奔放表象下的慎重深感意外,不过兰洛斯非常理解她的退缩,“兽人已经去往破碎海滩的深处了,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靠岸,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你要上岸?”闻言,温蕾萨收回视线,一脸惊疑地看向了他。
“我必须弄清楚部落的目的。”兰洛斯顿了顿,还是选择了搪塞。
“谁也不知道这上面有什么危险,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温蕾萨立刻召集随行小队整装待发。
虽然他最开始想的是单独行动,但按照计划来看,他只需要在萨格拉斯之墓的门口等着,暴掠氏族的幸存者自然会带着古尔丹之颅逃出来。有没有这支小队,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
如果,顺利的话……
“好吧,不过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发出任何形式的进攻。”
“别小看我,从离开学院以来,我可一直都在做侦察任务。”温蕾萨虽然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但兰洛斯隐隐能够看到,在她的眼神深处,一抹失落忽明忽暗。
“任何事情都有个过程,你可以凭本事缩短,却没有必要跳过。根基不稳,再巍峨的高楼也会在顷刻间倒塌。”兰洛斯的话很轻,但足够对方听见,“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没必要着急。”
话毕,法师转身看向了愈发接近的海岸,似乎在寻找合适的登陆地点。温蕾萨呆呆地望着他的后背,颤动的眼眸中,不断交织着复杂到极点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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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热油顺着城墙倾盆而下,朝着那些从云梯上攀爬的兽人迎面而去。下一刻,呲呲作响的烤肉声和声嘶力竭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可还不等他们落地,一枚枚火箭垂直射下,在火油的协助下瞬间掀起了一片火海。
尽管洛丹伦的人类拼死抵抗,但,兽人狂野的威势和迅捷的进攻脚步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阻挡得下的。即使火焰在城墙下蔓延开来,但那些悍不畏死的斗士将身上难以忍受的灼痛化为动力,纵然面目全非,也怒吼着冲上了城墙,朝着那些惊恐的人类挥动屠刀。
眺望着城墙上发生的一切,奥格瑞姆的眉头用力挤在了一起。虽然部落长驱直入的攻势依旧惊世骇俗,但身为大酋长,他却深切明白这其中的弊端。
悍不畏死,并不是意味着明知道会死也一股脑往前冲。
那些孤零零冲上城墙的勇士看上去勇冠三军,可火焰和严重的灼伤已经耗尽了他们的精力,面对有组织有纪律的人类步兵,他们根本占不到便宜。
这些损失和消耗,没有任何意义。
可恶,如果能把船上的火炮带来就好了。
毁灭之锤紧紧咬着牙关,恨不得用眼神冲开这座都城的大门。
可现实,更多时候只能用残酷和更残酷来比较。
一声嘹亮的长啸从天边传来,即使是身处这片混乱的战场,奥格瑞姆也依旧清楚听到了那种熟悉的嚎叫。
喜悦爬上了他的眉梢,立刻转过头,一抹红色的身影随之映入了他的视线。
只有一个?
不安的情绪悄然在心中蔓延开来。
“大酋长,大酋长在哪儿?!”很快,红龙落到空地上,骑手不等它放低身躯就直接跳了下来。
“我在这里。”奥格瑞姆回应道,他的战士们立刻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发生了什么?”
“是,是古尔丹。”骑手喘着粗气,不加掩饰地显露着他的愤怒和狼狈,似乎还有一些羞愧或者恐惧?
“他逃了。”
“逃了?”毁灭之锤的眉毛狠狠颤了颤,“什么时候?怎么做到的?”
战锤的把手被他抓得咯吱作响,那几乎是挤出喉咙的低吼让龙骑兵下意识退后好几步:“是,是在您离开后不久,他带走了死亡骑士和食人魔,还有大部分术士。他们从南面上了船,驶入了无尽之海。”
“混账东西!”奥格瑞姆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他不值得信任!那个废物,懦夫!”
毁灭之锤最气的,不只是古尔丹的临阵逃脱,最关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