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找餐厅么?”陈薇扶秦时上车,问道。
“回家。”秦时胃疼到恶心。
“好。”
陈薇送秦时到家,秦时扔下包摊在沙发上,疼出了一头的冷汗,抽出理智吩咐陈薇,“冰箱里有水,药应该也在里面。”
秦时这房子装的冷色调,灰白搭配,阴沉沉的没有人气。非常大的冰箱,里面放着水和酒,第二层有一个小箱子,陈薇抽出来找到胃药说道,“秦总,药没必要放冰箱。”
秦时活的颠三倒四,嗯了一声,“那药该放哪里?”
说完又觉得好烦,问下去没完没了,自顾自的结束这个话题,“管它呢,能吃就行,帮我拿过来。”
“冷水太刺激了。”陈薇把药放到桌子上,说道,“有热水么?”
“你去厨房看看。”
秦时打开空调,冷风融入燥热的空气,她终于是喘出一口舒心的气。胃里还是翻江倒海,今天太折腾了,她离三十岁还有半年时间,身体已经达到了三十岁。未老先衰啊,早晚猝死。短信提醒,秦时拿起来看到是简亦舟。
“下楼。”
操|你|爹!
秦时头疼欲裂,简亦舟想死吧?
秦时按着手机,“您在什么地方?”
“你家楼下。”
陈薇迷失在秦时的厨房,全套进口厨具未拆封状态。净水器管道没接,冷冰冰的透露着它们从未被使用过的事实。
还没找到电热水壶,只听到客厅秦时的喊声,“陈薇,我没事了。你先走吧,一会儿我自个吃药。”
陈薇连忙跑出厨房,“你怎么吃?不会就拿这个冰水吧?行不行?”
“废话那么多。”秦时趴在沙发扶手上,车钥匙扔给陈薇,“开车回去,打车不安全。”
陈薇手忙脚乱接住钥匙,看秦时惨白的脸,还是不放心,“确定没事?”
秦时不耐烦的摆手。
“有事跟我打电话,不行就去医院。”
“走。”秦时忍着恶心,拿过药瓶取出两片药干咽下去,阎王爷还在楼下呢,她得伺候这位爷去。
陈薇张了张嘴,对上秦时的冷漠强行把所有情绪压下去。秦时强大的不得了,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那我先走了。”
陈薇离开,秦时又吃了一片止疼药。挣扎起来去浴室洗澡,今天在办公室耗了一整天,秦时快臭了,她吹干头发。选了个比较淡的香水,换上T恤和长裤拎着拐杖出门。头可断血可流,她是绝对不能丑。
骨灰级颜控,连自己都不放过。进电梯,秦时又拿出镜子照了照脸,没化妆,有些憔悴。她摸出口红涂了个红嘴唇,这才走出电梯。
简亦舟的车在小区门口,黑色奔驰G5,冷硬的线条。秦时之前查过简亦舟,记得这个车牌。秦时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弯腰就跟驾驶座上的简亦舟对上视线。“简总?”
“上车。”秦时俯身,如瀑长发倾斜,香气飘了过来。简亦舟移开目光,不再看她。
简亦舟穿着一丝不苟的衬衣,侧脸俊美如同艺术家的雕刻品。灯光下,羽扇般的睫毛浓密。秦时略一犹豫,收起拐杖上车,拉过安全带,“您找我有事?”
简亦舟打了把方向倒车出去,他端坐着。目光冷漠注视前方的路,手指关节因为握着方向盘而微微泛白,“有。”
有你倒是说啊!
然而简亦舟沉默一路,越野车穿过城市的喧闹,开进熙园。
止疼药的劲儿过去,秦时的胃里又开始翻腾,让她恶心。但她暂时不能得罪简亦舟,只好忍下所有的不爽。
熙园别墅区,B市大名鼎鼎的富人区。路灯隐在高大的植物中,影影绰绰。简亦舟也被拉出阴沉的光影,秦时不知道简亦舟想做什么,心里有些提防。设置一条定时短信,把手机放回去。
车终于是停了下来,灯光亮起,简亦舟回头注视秦时,“请你吃饭。”
“啊?”
简亦舟已经推开车门,长腿跨出去踩到地面上,回头,凌厉黑眸稍微压下去一些,“外面不方便。”简亦舟如果再戴个金丝边眼睛,秦时会联想到恐怖电影里面的杀人狂魔。
“啊,这样啊,谢谢简总。”秦时把下巴放回去,简亦舟已经利索的下车,关上车门。绕了过来,拉开车门。秦时惶恐的不行,立刻下车避开简亦舟的手,“谢谢简总。”
院子里蔓藤植物生长旺盛,有着铺天盖地的架势,为这恐怖片增加了几分背景渲染。
简亦舟目光沉下去,收回僵在空中的手,转身大步走向入口。拐杖落到地上,撞击到青石板路,发出清脆声响。秦时跟在简亦舟身后进门,黑色的男式拖鞋就落到她面前,简亦舟嗓音低沉命令道,“换鞋。”
拖鞋通体漆黑,毫无款式可言,简亦舟的品味不怎么样。秦时换上鞋,拄着拐杖跟简亦舟进门,说道,“谢谢。”
简亦舟抬手解开领口一粒扣子,嗓音沉的恰到好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