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深入骨髓,视野慢慢变得模糊。 郑文楼蜷缩在地上,用手掌死死压着额头,可那翠绿的血液还是不停的从指间流淌出来,令得他五官扭曲,全身冰凉忍不住颤抖。 “怎么会有人开枪?难道是警察追过来了吗?” 郑文楼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心中极为不甘,可是剧痛一波接一波的侵袭着神经,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了。 依稀中能听到小彤的哭嚎声让他感到非常的绝望。 “小彤,爸爸对不起你。” 郑文楼艰难的把手掌盖在小彤的身上,他想在最后的时间里摸一下自己的女儿。 似乎察觉到什么,躺在襁褓里的小彤哭得撕心裂肺,让得郑文楼的心如刀割一般,呼吸非常的难受。 “老天爷,你真他妈该死。” 郑文楼惨笑一声,眼睛顿时被泪水浸湿了。 他放弃了繁华的都市生活。 他放弃二十多年的生活习惯。 他放弃了兴趣爱好。 甚至他还放弃了自尊,从一名普通人变成原始人,他几乎放弃了一切,就为了找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把女儿养大成人。 可是,就这么简单的要求老天爷都没能满足他,让得郑文楼心中一阵悲凉。 他死了不要紧,小彤留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可是非常的不安全。 第一次,他多么希望警察能快点找到他,这样小彤起码不用被野兽吃掉。 临死前,郑文楼考虑的还是小彤的安全。 时间每过一秒,郑文楼就感觉像是度过了整个春夏秋冬。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快要炸了,动一动就是那种彻骨钻心的疼痛。 “不对,为什么我没有死?” 突然郑文楼一惊,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 ……… ……… “我脑袋不是中枪了吗?” 郑文楼急忙摸向自己的额头。 没错,他确实是中枪了,眼睛上面也就是脑门的位置直接被开了一个大口子,子弹透体而过,让得他只剩下三分之二的脑袋。 如果换成普通人,那就是整个大脑都没了,死的不能再死。 不过现在,郑文楼除了痛之外,一丁点的死亡感觉都没有。 “我没有大脑了?” 郑文楼摸着鲜血淋漓的脑袋,脸上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此时他摸着伤口,除了枯枝和鲜血外,什么东西都没有,非常的诡异。 不仅骨头,连内脏都没有了,似乎都被枯枝同化了。 郑文楼脸上露出瞠目结舌的神情,配上仅剩的三分之二脑袋,看上去非常恐怖。 可是,为什么他能感觉到心跳呢?没有了大脑,意识又是从哪里来的? 郑文楼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几秒过后,他突然狂笑道。 “管他呢,哈哈,没死就好,真是哔了狗了。” 郑文楼咬紧牙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此时的他喜出望外,随后急忙从包裹里掏出棉花塞到自己的脑袋里。 见棉花不够,他又扯了几块碎布塞进去,简单包扎一下,这才把血止住了。 “这是阻击弹吗?什么型号的阻击弹有这么厉害?” 疼痛依然袭来,郑文楼小心翼翼的蹲在灌木丛下,满脸都是杀意。 不过此地不容久留,他必须尽快离开。 郑文楼手脚麻利的把东西收拾好,随后心有余悸的说道:“还好没打到眼睛,不然可就看不到了,可是,大脑都没了,眼睛怎么看得到?” “哇哇…巴巴…” “小彤不哭不哭,爸爸没事呢。” 听到小彤的哭声,郑文楼忍住把眼睛扣下来研究的冲动,随后抱着小彤急忙朝旁边的灌木丛钻去,只留下破碎的枯枝和一滩翠绿的血液。 此时半死不活的“守门员”就仿佛猫闻到了腥味一样,正在艰难的朝翠绿的血液挪动过去,当它准备接近的时候,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不过迎接它的却是一双大手。 “差点把你给忘了。” 郑文楼嘀咕一声,抓起“守门员”便转身朝着丛林深处跑去,步伐显得有些踉跄。 “守门员”疯狂的挣扎着,不过郑文楼却是不管不顾。 十几秒钟后。 一条有着红色脑袋,腹部呈黄色的大蜈蚣从石缝间钻出来,随后发狂的朝那滩翠绿色的血液爬去。 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 几十条蜈蚣密密麻麻的趴在“绿血”旁边吸食着,场面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 ……… “老a,看到我们了吗?” 五分钟的时间,一名手持冲锋枪的中尉从茂密的丛林中走出来,朝着通讯器问道。 “看到了,10点钟方向,40米,嘿嘿,应该是在地上,你们找找看。” 山头上,阻击手老a拿着望远镜看着之前郑文楼呆过的位置,笑着对通讯器说道。 此时他的视野中,已经出现了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好的,注意警戒。” 随着中尉的一声令下,士兵们朝着目标点包围过去。 可是,在士兵们严密的搜索下,却是没有看到任何身影。 “怎么没有?” 看着空荡荡的地方,中尉不禁皱起了眉头,随后朝着通讯器问道。 “老a,你打中了吗?没找到人。” “什么?没人?”老a一惊:“不可能,我打到他了,你们找仔细点,不是动物,是一个穿着伪装迷彩服的家伙,我不可能看错的。” 老a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对方确实是被他打到了。 “大家分头找找。” 中尉点点头,随后朝着周围的士兵们喊道,而他自己则是在原地慢慢观察起来。 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就是营地,任何企图靠近营地的人都要驱逐掉,更不用说一个穿着伪装迷彩、鬼鬼祟祟的家伙了,有这样的装备,明显是敌国特工,而且又在特殊时期,老a直接开枪并没有什么不对。 不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