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日整个张家都忙碌了起来,张家当代家主张君晓的八十大寿,放到整个北省也是一个大事。
可能整个张家最为清闲的就是张凡与张君晓爷孙了。
张君晓作为家主,又是大寿主角,自然不用他忙碌操劳,张凡却是没人搭理。
张君晓让张凡陪他出去走走,爷孙顺着小道朝着后山悠悠而行。
“小凡啊,昨晚你行事有欠妥当……”张君晓语重心长说道:“老二老三家的小子们虽说利益心偏重了些,但终究还是为了家族。”
张君晓停下了脚步,坐在石凳上说道:“你知道为何当初你父亲远走江南为何我没有强行阻止下来吗?”
张凡摇摇头,微笑着聆听。
“天择才华横溢,即便天烈加上顾羽也远不及天择。”张君晓说着摇头轻轻一叹:“你父亲的性子太过耿直固执,对人情世故也有偏见,并不适合继承家主之位。”
张君晓在传授自己一生的智慧:“自身能耐固然重要,但人脉何尝又不是自身实力的一部分呢?如今已是人情社会,我们身处在这样的时代,固守底线是必然的,但要学会接受这个社会的规则,然后融入其中,运用规则成就自身。”
老人目光悠远,眺向天空,轻声说道:“顾羽虽有能耐,可惜他太重权势,对亲情太淡薄,只顾自身。而天烈处事虽算细致,可惜他目光短浅,能保住张家现状就不错了,想要带领家族再进一步……恐怕也只有你父亲才行。可惜,天择那性子,只怕我一旦归天,天择连北方都不会再来。”
“爷爷,你会健康长寿的……”张凡忍不住说道。
“小凡,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张君晓说着转过头直视张凡道:“其实,你们这一代人中,张哲不成大器……反而我觉得,你将来必会翱翔高飞,俯瞰天下。”
张凡闻言微微一怔,他没想到爷爷还有这种判断。
“你虽性子偏激,但这与你从小生活艰苦有很大关系,同样造就你的韧性,哪怕遇到大挫折、大变故也能坚挺下来,更能直接透彻事情的本质,洞穿虚妄与迷雾。”
“若是……张家有天遇到大困难,希望你能看在爷爷的份上出手相助。”
张君晓像是在恳求,语气里充满了悲凉与沧桑。
张凡站在原地,眸子倒影出老人憔悴的神态,不禁有些心酸。
他缓缓闭合双眼:前世的爷爷恐怕也是这样看待自己,只是他八十大寿时我却在医院躺着,直到爷爷离世也没有见过他。
前世的他确实经历了大变故,哥哥牺牲、父母身亡、爱人离世……
唯有他遇到了李新欢,从此踏上修仙之路,一路高歌猛进……
想到这里,张凡默默点头:
“爷爷,您放心,该出手时……我会出手。”
“好,好!”张君晓欣慰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死而无憾的光芒。
大寿前夕,整个张家的气氛很古怪,尽管大家都维持着一团和气,可惜一道道裂痕已经横在张家各房之中,只是被张凡这么一觉和,反而让他们的争斗平息了一会儿。
不过,大家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昨日这般被张凡父子羞辱的两家人又岂能善罢甘休!
这场大寿只怕不能轻易渡过了。
张顾羽安排好一切后,翻了翻名单,眸子里闪过一丝冷色:“这次来的几乎都是北省各市的豪强,甚至连支脉各家都会参加,明日顾顺负责迎宾,让张天择去负责接待,作为家主的亲子,当仁不让……”
张顾顺冷笑道:“作为家主的独子,全场豪强却没一个认识他,到时候看他怎么圆这个场,什么狗屁人脉不重要,就他张天择那臭脾气,一辈子也就只能当个股级……”
听着他们的话,张哲等人纷纷闪过一丝快意,都在期待着明天。
很快,一日便悄然而逝。
大寿宴在张家宗祠外大院子里举行,方圆足足二十来亩地,此时早摆好了一桌桌酒席。
张家众人早早在宗祠外等候来宾,最先抵达的是张家支脉的人。
支脉的人一到,张君晓便开始祭奠先人,鞭炮声也在此时响起。
“那个就是名声鹊起的张枫!”
这个声音响起时,顿时让张家少男少女举目望去,即便是其他长辈看到那个举步走来的青年时,目光也是一凝。
“河西张枫啊……张家支脉最出色的人物!”
即便是张哲之流也很难与他媲美。
张家虽是北方大族,但数百年来出的人物不是高官就是巨富,从未有过一个像张枫这样的人物。
他不是官方人物,也不是商界精英,他乃是河西老怪的亲传弟子,一个痴迷武道的张疯子。
他一走进宗祠,便直接朝着内堂走去,即便是其他宗家的人也不敢对他阻拦。
只有身份地位到了一定程度,才有资格踏入宗祠内给祖宗上香,即便是张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