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人的食量。
这一叠山峰煎蛋,和火腿金字塔,香脆带着过火的焦脆味道,也太过了一点。
巴帝下意识的嘴角抽了一下。
渡鸦总会是在这些小事上,蠢得……也不会自己讨厌吧。
“刚好,肚子饿。”
巴帝脸色恢复如常,说道。
渡鸦尴尬的“嗯…嗯…”点头应答,她本想马上张开自己的血盘大口,吃下九成的,只是恰好,巴帝回来了,那就只能尴尬的应对了。
两人的感觉,氛围,就像是一对小夫妻般有着莫名的趣感,让人忍俊不已。
“…他怎样了?”
莫名的,渡鸦想要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问了一个,如同在丈夫回来的时刻,随口的问了一句,今天工作怎样?
这很随意的问,甚至是渡鸦下意识的想要问的说话,没有经过深思,就已经说了出来。
然后她的脸色就怔住了,心中泛出后悔了。
因为当她问出来的那一刻,巴帝就僵住那么一瞬,整个房间都仿佛,陷入了沉默压抑之中。
两个人,刹那,便如同拉断了线,距离在一瞬间,仿佛就无限的遥远,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先给我拿套餐具,吃着和你说。”
巴帝微微笑了一下,说道,随即便脱下白色风衣,挂在椅子一侧的木衣架上,坐下在餐桌旁。
这可是最后的早餐了。
渡鸦应了一声,低下着眼帘,拿了套餐具出来,摆放在巴帝的手侧,她也坐在巴帝的旁边。
这一刻,近距离的看着巴帝的侧脸,那轮廓线条坚硬,硬朗,美好,阳光的,但在这种硬朗的外表下,自己又承受了多少,自己给予自己的痛苦。
他为什么就不曾愿意停下脚步,欣赏一下周围的风景,笑出最阳光的笑容,他的心,可以不在承受痛苦的,这些他不视为痛苦的痛苦。
她眼眶微微的发酸。
巴帝把餐巾打个折,挂在领上,拿起刀叉,从山峰煎蛋顶,叉了一块煎蛋到自己的盘子里,煎蛋泛着焦脆,只是有一点过火,表面脆脆,用刀从中切开,见到里面熟透的黄色蛋黄。
他尝了一口,表面有一丝苦焦,内里依旧是浓香的蛋香味道。
他嚼了两口,轻轻放下刀叉,微笑,很满意。
“他死了,我没有你心中的善良,我是…恶魔啊!”
巴帝脸色平淡,带着感叹的说出这句说话。
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恶魔。
大概也没有人像他这样,杀了最深爱的人,痛苦绝伦的走了过来,然后在这一路上,男女老幼,均被他该利用的利用,该杀的杀。
就算是在最大恶极的人,看见呦呦待哺的婴儿,也会心有恻隐之心,举起的屠刀停顿在头顶吧。
巴帝的屠刀没有停下,至于内心,他承受得起任何的痛苦,也就一路承受下来。
有信仰他者,在他面前喋血。
有爱慕他者,被自己亲手枪击。
有寄予希望他者,被他利用致死。
这一切,没有一个强大的内心,是不足以承受这一切的。
而现在,他承受过,仍坐在这里,也准备继续的承受下去。
或许,当有一天,当他坐在至高神座之上,才会淡淡的,痛苦的再度缅甸过去,然后又会在痛苦之中,活着。
渡鸦忽然的,伸出手,她的手皮肤白皙晶莹,隐隐见到透着青筋,有点冷的体温。
她用手握着巴帝的虎口之处,内心中无言升起了绞痛。
“你是善良的,光明的,带给别人希望的。”
渡鸦的声线带着沙哑,心脏绞痛起来。
她看到过巴帝的内心最深处,是最了解巴帝的人,是最清楚巴帝的人。
她感觉得到,巴帝承受着如何的痛苦。
别人对他的信仰,爱慕,寄予希望在他的身上。
那种无法回馈的目光。
整个星球所有平民寄托在他的身上的希望,那种沉重的痛楚。
“没有。”
巴帝淡淡的撇了一眼渡鸦,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
“不,你有!”
“你很痛苦,承受着这一切。”
渡鸦眼眶酸涩,咬着暗紫色的唇,不由的,泪水从泪框中储满,滴下到斗篷上,然后又流淌到地面。
恶魔的泪,是带有酸性,会腐蚀的。
地面的昂贵的手工编织地毯,直接就被腐蚀出一个大洞,不断的扩张,腐蚀的酸烟缕缕升起。
“我曾看到你的最心底处!”
“我和你心灵交融过。”
“你是渴望改造这个世界,给这个世界带来光明,带来希望,拯救所有人的。”
“你是光明的,没有人能够理解你。”
渡鸦悲痛泫泣,她曾站在过他的心灵之中,无比清晰的感受着他的痛苦,那噬如骨髓的痛楚,折磨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