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反过头来,想让自己就这么算了,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不成
哼哼,千百倍的利,这种好事儿何必他们来许何如自己夺了来痛快至于说平了这过节,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却必须以自己为主,待到生发了,以赏赐的姿态扔给他们几块骨头啃啃,既出了这口气,也彰显了皇家之人的大度。
嗯,就是在这之前,却必须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买卖,又是不是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大的利。
想到这儿,他脸上做出恨恨之色,斜眼看向王义,撇嘴道“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千百倍的利,当本世子没见过钱吗还有,你们说千百倍的利就是千百倍的利了,谁知道是真是假那姓苏的小子最是奸诈多狡,怕不是胡说八道,想着哄骗咱们就此放过他吧。”
听到朱阳铸跳出来质疑,朱宸濠在旁只是微笑着一言不发,目光却瞟向刘养正,眼底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刘养正微微一笑,提壶给他斟满酒杯,然后举杯相邀,一切尽在不言中。
朱宸濠心中大快,很是给面子的举杯相应。君臣二人都是心下得意,只在一边瞧热闹。
王义在旁看的分明,心中不由的暗暗冷笑。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些不知所谓的蠢货。他们又哪里知道苏公子的手段,却来这里存下些腌臜心思。哼哼,老子倒要看看,最后你们是如何收场的。
至于朱阳铸的质问,以他的心思又怎会不明白当下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抱抱拳,回道“世子,你信不信在下就没有法子了。说到底,在下也只是个传话的。如今话已传到,卑职身负军务,还要向我家督公回报,便就此告辞了。”
说罢,也不去理会朱阳铸,又对着朱宸濠躬身一礼,随即招呼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这下子,朱宸濠和朱阳铸齐齐傻眼了。我去,这说着说着咋就忽然掀桌子了啥时候这王义如此胆量了,竟然说走就走,一点都顾忌二人的身份了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上下等级之森严可不是闹着玩的。以下犯上,那绝对是要上纲上线的。就比如下级和上级相处时,若上级不发话,下级是绝不敢自己说走的。否则,一个飞扬跋扈、抗上嚣张的帽子扣下来,这人的前途便算是完蛋了。任哪个上官,也不愿有这样一个下属不是。
不过这事儿放到眼下来说,却让朱宸濠和朱阳铸又不好拿这个来说事儿。虽然说从身份上来说,王义确实比他二人低下的多。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二人可不单单只是上级那么简单,而是绝对的主子。
厂卫都是皇帝的家奴,而他们则是皇帝的兄弟,这要从大面儿上来说也是说得上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终归不是皇帝。而王义若是以这个理由来说话,也让他们无话可说;再者,从隶属关系上,王义也不是他们的直属麾下。王义的上级是东厂,东厂可是有督公的。萧敬,萧克恭才是他王义的直属上级。
人家都说了身负军务,要回去跟萧敬禀报,这话儿从哪里也挑不出毛病来。这事儿真特么的郁闷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视了半响,朱阳铸一股子邪火终是压不住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起身大怒道“这个贼王八,安敢如此王兄,你便肯这么忍了,小弟却是忍不了了。我倒要去问问萧敬,他手下便都是这般跋扈之辈吗竟连王兄和本世子都不放在眼里,可不是要造反吗”
他气呼呼的大声骂着,脸孔因愤怒而变得有些狰狞扭曲。朱宸濠听的也是面色微变,正待说话,旁边刘养正却忽的伸手一按他胳膊,抢先对朱阳铸道“世子说的怕不有理,只是此事我家王爷却是不好出面。毕竟,我家王爷已然袭爵。依照大明律,非诏不得问政,更不宜与内侍有所结交。是以,此事还要世子多多劳烦。世子放心,我家王爷与你一向交好,宁王、鲁王进退一体,但凡有所需要我家王爷的地方,我家王爷能做到的,必当竭力而为。还有,此事毕竟牵扯两家巨大的利益,此中火候,还望世子斟酌,三思而行。”
这话一出,宁王微微一怔,朱阳铸也是顿时一窒。脸上的怒容不变,眼神却深深的看了刘养正一眼,深邃而透着一股寒意。
刘养正毫不退缩,就那么平静的和他对视着。良久,朱阳铸怒容稍退,忽的嘿然一笑,冷然道“刘庐陵说的是,本世子受教了。”
说着,转头又看向朱宸濠,抱拳道“王兄,倒是小弟鲁莽了。也罢,此事小弟便不管了,这便回去闭门等着。总不能坏了两家的大利,倒是小弟的不是了。告辞”言罢,再次一礼,甩袖而去。
宁王微微皱眉,目送着他离去的身影,脸上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