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到一半的时候,陈父借机上厕所,尿遁了。
从厕所出来,坐在陈大志年轻人的这桌,说什么也不肯去主桌了。
陈大志给张叔使了一个眼色,张叔笑呵呵的,站起来,对着主桌上村里有头有脸的人说:“师祖他老人家不胜酒力,我给大家赔罪了。”
主桌上有张叔挡了,陈父借着半醉,有些话,假装没过脑子,就给陈大志说了出来。
王婶吆喝着身边的人,去其他桌子上替他师傅陈大志敬酒,陈大志同桌的人,出去敬酒之后,识趣的再也没回来。
陈父说:“我小时候有一个梦想。”
陈大志道:“老婆孩子热坑头。”
陈父说:“欠打。”
陈大志说:“我皮痒痒了啊,好想再被老爹像是当年一样再打我一顿啊。”
然后,陈父就笑了。
他这一生,已经过去了大半,本以为就这样了,他的老爸是京城陈氏家族的主脉,甚至可能是陈氏家族那一代的继承人。
他不知道陈氏家族有多大,多厉害,他只知道,他老爹郁郁而终。
他想过要报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就算是京城陈家怎么了?
老子不信,老子不行,老子还有儿子,老子儿子不行,还有老子孙子,重孙子,重重孙子……重重重重重重孙子!
早晚干掉你!
这话他没给陈大志说。
接下来二十分钟,陈大志父子两人,干掉了一瓶白酒,陈父还是醉了。
扶着陈父进屋休息,陈大志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奇怪电话。
陈大志喂了两声,说谁啊?说话啊?有病吗?
神经病!
陈大志挂断了电话,还不忘骂了一句。
接着那陌生号码又打了过来,陈大志直接按掉,它再打过来,陈大志继续按掉,它继续打,陈大志继续按。
似乎跟陈大志对上了,陈大志也记不清楚究竟按掉了几次了。
对面那人终于清净了。
院子里的喊叫声,却大了起来。
有人拿着陈妈淘米用的不锈钢铁盆,直接把两瓶白酒倒进去,说要拼酒,谁特么熊了,谁跪下唱征服。
带头的人正是张叔。
陈大志气得眼睛都绿了,这是要出人命啊!
再好的酒量,两瓶白酒,一口气闷下去,普通人不喝的胃出血才怪!
或许是喝酒真的喝大了,张叔也带点脾气,这一次没有怎么听陈大志的。
陈大志也不废话,让旁边人直接把不锈钢盆给倒满了。
咕噜,旁边一个个开始惊讶吞咽口水的动作。
一共四瓶半白酒!
陈大志端起不锈钢盆,咕咚咕咚,仰着头就往肚子里灌。
四瓶半白酒下肚,算上之前喝掉的不知道有多少,陈大志像是没事人一样。
后来不知道谁先喊的,酒仙。
一群人全部都被陈大志给震住了。
他酒仙的名号却从此不翼而飞。
除了收了两个年龄大的会飞檐走壁的徒弟之外,陈大志喝酒原来也这么厉害啊。
张叔的酒也清醒了大半,他除了爱好武术外,平时在家里每顿吃饭也小酌两杯,是村里酒量最好的那几人之一。
或许他之前拜陈大志为师,是因为当年那个神秘算命先生的原因,现在他是真的佩服陈大志了,陈大志的这个酒量他服气,别说当他师傅了,就是要当他祖师爷他也从心里乐意。
“师傅,我大老张是个粗人,给你赔礼道歉了。”
抓起酒杯,张叔就要一口闷掉。
陈大志一瞪眼,“散了。”
天色已经不晚。
张叔嘿嘿笑道,像是一个顽皮的小孩子,“师傅说了,大家都散了吧。不过今天我把话放这里了,跟着师傅,绝对前途无限光明,陈家的大船,马上要扬帆了!”
张叔年轻的时候,在村里当过几天的代课老师,文化还是有一点。
就有人附和,读过书的文化人果然是不一样。
然后话题又扯到了陈大志身上,当个大学生多好啊,为什么要退学呢。
这问题,陈大志没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他只是想起学校里的吴幽幽,还有莫名其妙遇到的几个对他有好感的女孩。
他现在心里想什么呢?
他现在心里想,人能活着就能幸福。
第二天一大早。
张叔带着礼物,来给陈大志谢罪。
他后面跟着他的孙子,六七岁的一个小男孩,看起来一双眼睛格外有神,亮晶晶的,很是灵动。
陈大志拿了一个茄子递给他,张叔忽然小声的靠近陈大志小声说道:“师傅,我感觉最近我好像变得年轻了。”
陈大志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声。
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