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县城的路上,最近几天下了雨。 县里的主要经济发展靠煤炭产业。 几百米上千米的地下作业,是个危险的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城里的煤炭企业一直坚持不用当地人。 除了走水路运输,陆路上一辆辆十七八米,二十多米长的煤运大挂车,把进城的道路压的坑坑洼洼的。 这里,又跟陈大志之前的世界有所不同。 “这路怎么也不修修,比我们陈家村的路都难走!” 陈妈小心翼翼摸着屁股下面的真皮座套,眼睛望着车窗外,一辆辆拉煤炭的大挂车,小声嘀咕说:“这些黑心的企业,也不雇佣咱们当地人,钱都让外地人给抢走了。” 如果能在煤矿上找一个下井挖煤的工作,一个月五六千呢! 2014年的五六千,普遍的小县城身边都是两三千的工资,这日子比县城里的居民还潇洒。 也怨不得陈妈埋怨,没钱的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她都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 看着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子也圆了,不受看了,脸上也有皱纹了,手也粗了,皮肤也不好了,陈父忽然感觉心里有些难过,“这些年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啊——” 陈妈一愣,什么时候榆木疙瘩的陈老实,也会说关心人的话了? 她现在所有的心思啊,都放在儿子身上,只要以后陈大志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她就满足了。嗯,再娶一个城里的媳妇,生个大胖孙子给她,再也不过农村的苦日子。 陈父悄悄把手放到陈妈肩头道:“嗯,陈老实家的,听你的,都听你的。” “去你的!真肉麻!” 陈妈冲陈父翻了一个白眼,都老夫老妻的,也不嫌害臊,不过却并没有立刻阻止让陈父放在她肩头的手给拿开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 我艹! 一直开车没说话的司机,突然大骂了一声,接着他猛打方向盘,可是突如其来‘轰隆’一声巨响,那可怕的阵势简直就像是凭空打雷一样恐怖! “怎么了?” 这是陈妈最后的疑惑,接着她眼前一暗,下一刻,她整个人的意识完全沉寂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学校。 当陈大志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他整个人都愣了。 陈父陈妈出车祸了? “ok!” …… 医院里,郎总一脸鲜血,看到陈大志进来,立刻就要站起来,不过正忙着帮他拿着纱布止血的女护士却马上就把他给按了回去:“不想脸上留下伤疤,就老实呆着别动。” 一听这话,郎总当即就火了,“老子的脸,用你管?” 女护士也是怒道:“如果这不是我的职责,我稀罕管你?活该被人挠死你!刚才就是挠的太轻了!” “滚!” 听到女护士这样说话,郎总直接就把女护士的手打开。 女护士一愣,立刻两眼充满怒火的狠狠看着郎总,而她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这可是在医院里,郎总竟然真的敢对她动手。 “瞪什么瞪?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再看老子一眼,老子找人直接把你强-女-干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终郎总身上的气势,确实吓住了女护士,女护士哼了一声,转身小声就骂了郎总一句什么。 可是好巧不巧,郎总刚才被公司司机的老婆抢白,又哭又闹,把他的脸都给挠花了,而现在正在气头上,猛的听到女护士竟然敢骂他,郎总从后面抬脚就踹在了女护士身上。 哎呦一声惨叫,女护士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不过,就算是这样,郎总也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女护士,他疯跑过去,在地上直接按住女护士的头,任凭女护士怎么挣扎,就是不肯放手。 “骂老子,老子他妈现在直接弄死你!” 却说走廊里,很多人看到出事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郎总。 甚至很快,得到通知的医生,主任,医院里的保安,人群直接就把走廊里挤的水泄不通。 此时,女护士头发凌乱,她一双眼睛红红的,眼睛里流出的眼泪,把她的脸都弄花了,可是因为恐惧,她被郎总掐住脖子,人直接给顶在走廊的墙上,她连啜泣也不敢哭出声来。 医生、主任、保安们,看着没有办法,只好拿起电话直接报了警。 走廊里,人群议论纷纷的。 “怎么了?” “女护士说话太难听白。活该挨打。” “哎你这话不能这么说。” “我怎么不能这么说了?医院里有多黑你不知道?看个病,从药房里买几十块的药,医院里给你要一百!你听过买衣服,买菜,买东西讲价的,可你听过买药讲价的吗?药费什么价格,还不是他们这些医生说了算,要我说,这些医生护士就活该挨打!” “你这话就不对了!如果没有医院你去哪里看病?如果没有医生,谁给你看病?不可否认,有些现象确实是不好的,但是你没看到有那么多的医生、护士在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一天二十四小时连班,有的女医生怀胎九月还为了抢救病人工作在第一线上。他们其实也都是普通人。难道你没有看到,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这个社会,正在一步步向着更好,更强,更真实,更和谐变化?” “医生如果能给药品定价,谁还当医生,直接卖药不比当医生舒服。” 整个楼道里吵吵嚷嚷的,很快,医院里报了警,警察来了。 看到警察出现,郎总终于慢慢恢复理智。 幸好女护士也只是受了惊吓,一些皮外伤,事情的后果并没有太严重,加上郎总认错态度积极,愿意经济补偿女护士一切损失,事情很快也就了解了。 不过这是后话。 疏散了人群,郎总被警察带走去警察局协调之前。 郎总冲陈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