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整个人瞬间僵硬了。而坐在他腿上手抖得跟抽筋似的郭满死死盯着雾花,以为自己耳朵瞎了:“你……你再说一遍。”
雾花面无表情地回视着着郭满, 特光棍地再说一遍:“怀孕了, 一个月多点。”
郭满:“……没诊错?”
“两只手的脉象都是。”雾花冷漠。
郭满点了点头:“……哦, 这样啊。”
雾花:“嗯。”
郭满:“……”
……中医不说,房事太勤不宜有孕?她一直以为自己与周公子夜里那般勤快, 应该不太容易会怀上的。而且,不孕不育不是很难治吗?雾花自己也说了治好少则半载多则一年。周公子拔出毒素才几个月啊, 她中奖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郭满心中欲哭无泪, 她还想多没羞没躁几年, 赤.裸的现实来得太猝不及防。
心里有些慌的郭满,嘀嘀咕咕的。下意识地去看周公子, 结果发现,抱着她的周公子比她更慌。
他整个人僵硬仿佛一副人形架子,圈着郭满,连姿势都不带变化的。郭满清晰地感觉到臀下男人大腿的肌肉有多紧绷。她斜了眼睛去瞥周公子的表情,发觉素来从容优雅的周公子此时犹如灵魂都被抽走了似的, 一脸大写的懵逼。
郭满戳了他一下, 周公子一抖。
郭满:“……”
周博雅咽了口口水,耳边都是自己的心跳声。他端坐在床榻边沿, 整个人绷很紧, 已经听不到旁人说什么了。
他两只胳膊机械地圈着郭满, 不敢紧也不敢松, 仿佛怀里抱着个细碎的瓷娃娃。寻常流畅的举止仿佛坠了千斤秤砣, 动都动不了。他满脑子来回盘旋‘满满她怀孕了’这六个字, 不停地盘旋,响彻耳廓。
……满满怀孕了?满满怀孕了!满满的肚子里有了他跟她的孩子!!!
孩子啊……周公子低下头,眼睛悄悄瞥向郭满的小腹。
那儿亵衣遮得严实,根本看不出什么起伏。想到里面装着一个孩子,周博雅空茫的表情便渐渐凝起了神采。
他小心翼翼地收紧了手臂,将怀里的人儿护得更严密些。郭满毛乎乎的头发蹭得他脸痒,他也不敢松手去挠。修长的胳膊环过郭满的身子,想从郭满的腋下伸过去抚一抚郭满的小腹。
可刚一动身子,发现郭满身子微微歪了歪,生怕摔坏了郭满,于是一动也不敢动的。
郭满看着周公子这夸张的小动作,无语凝噎的同时,说不出来的想捏他。
……真是!要摸就摸,摸一下又不会有事,作甚这般鬼祟!
“除了胸闷欲呕,可有其他不舒服?”雾花完全无视夫妻俩的眉眼官司,例行公事一般询问道。
郭满摇了摇头,这会儿又觉得还好。
想想,又说,“有些透不上来气。感觉身子里包了一团火,消受不了又抒发不出去,十分燥热难忍。心情也不是十分美丽,看什么都暴躁,还有点想哭。”
雾花眼皮子抬都不抬:“除了想哭,其他都是正常症状。”
郭满:“……哦。”
周公子盯着郭满,持续的懵逼。
雾花瞥了眼面色红润的郭满以及面色发白神思不属的周公子,到底没忍住嘴角抽了抽。这周大人看着高不可攀的,对妻子当真是疼宠到骨子里。
摇了摇头将这闲思甩开,开了药箱,她复又低头去捣鼓她的药箱。
她药箱里备着齐全的家伙,来得那般匆匆,周大人也不忘把她的药箱捎来,“按理说妇人的葵水许久未至,除非身子骨实在差,气血两亏。否则十之八.九是有喜了。只要稍稍动动心思都该猜到。咋咋呼呼的,你们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么?”
双喜/丹樱/以及在场的伺候瞬间都被戳中,脸刷地就红了:“……”
……妇人的葵水不来是有喜,其实她们往日听有经验的媳妇说过。但今儿这不是撞上头一回,没敢往怀了身孕上想吗!
双喜憋屈,她们几个都是黄花闺女,哪有这种经验。
她们起先都以为郭满是犯了老毛病。毕竟先前遇到过类似的情况。郭满初到昆城时,水土不服,月事硬生生推迟了两个月。后来身子适应了昆城的天气,便不药而愈了。有了一回经历,这回她们自然也以为一样……
雾花说这话原本是嘲讽,结果一屋子丫头以及周公子本人都一脸懵,反倒嘲讽不下去了。
“罢了,”有个拿避子药当糖豆吃的主子,确实不能指望下人能多机灵,“少夫人如今的怀相颇为不错。身子的根基虽比一般人差些,但好在这几年将养得不错。只要胎里照顾得仔细,平日里注意膳食,生产便不会有问题。”
管蓉嬷嬷对膳食最有研究,听说要注意膳食,立即就上前来问了。
雾花去写了单子给她,上面罗列了忌口的食物。
管荣嬷嬷一面看一面询问,她对药膳也很有几分研究,便又询问雾花自己琢磨好些药膳做给郭满可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