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廊下一排手握重剑的护卫守着,个个面目森然。
别说人了,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四下里静悄悄的。
赵宥鸣今儿出宫,本是要去太傅府走一趟的。荆州连番暴雨,以至于楚河决堤,下游村庄一夕之间被水灾摧毁了干净。他心中有个主意,却因缺乏经验,还要亲自征询太傅的建议。奈何太傅有事外出,并不在府中。
在周府小坐了片刻,与大公主说了些话便起身告辞了。
既然出宫就不急着回,他索性去一趟南阳王府。
赵煜那小子自从年前回了封地,回京后就一直没去宫里露过面儿。赵宥鸣心里心道这小子莫不是心玩野了,回了京也不知道去找他。稍稍一作思量,亲自上门。而后就变成赵宥鸣就被赵煜给引着来了这间名叫‘仓颉小楼’的食肆。太子殿下是顶顶的金尊玉贵,出行自当谨慎,于是便成眼下这般局面。
周博雅等了一会儿,那护卫打听到这是周家的马车,态度立即转变了。
匆匆去禀报,回来便换了张脸,客客气气地请马车里的人上去。
周博雅本意不过是带小媳妇儿用个午膳,遇上这事儿顿时十分扫兴。太子有请,郭满自然是不能跟着去的。摸了摸郭满的脑袋,有些愧疚:“石岚,送少奶奶回府。”
郭满也有些遗憾,但正事儿要紧。
“夫君你且去,说给你买的点心妾身一样不少你,放心!”
猝不及防的来了这么一句,周博雅简直哭笑不得:“嗯,那真是多谢娘子慷慨了。”
郭满于是仰着脸笑。
周博雅下了马车,车夫便在巷子口转了个弯儿,徐徐地退出去。二楼赵煜与赵宥鸣正在窗边用膳,瞧见了便问了句。
“今日小弟妹回门,”赵煜想了下,道,“博雅应当是陪弟妹出来玩儿。”
赵宥鸣嘴角沉了下来,盯着那辆马车神色不明:“这么说来,博雅对这新妻还挺满意的?这都亲自陪着出来。”
满不满意赵煜是不知道的,不过想着那盘奶浆点心,他觉得若是他自个儿,看在那点心的份上,约莫是满意的:“还成吧,听说十分乖巧。”
赵宥鸣偏头便瞪了他一眼,有些不高兴。
赵煜立即反应过来,博雅前头那位可是谢家人,太子最疼宠的表妹。于是有些悻悻。摸了摸鼻子,他心里却不以为然。谢家那位见天儿地就要闹一场,博雅那般漠然的性子都生出恼来。这般蛮横,又不是他编出来的,怎地还不准旁人说了?
赵宥鸣手指在桌案上点了点,这闲话便就此打住。
周博雅从楼梯的尽头慢慢走来,不疾不徐。
二楼说是包厢,其实不过一间。只用了半人高的木栅栏隔开,分成里外两个地儿。赵宥鸣稍稍抬了眼,便看到周太傅那位嫡长孙上楼了。
说实话,他私心里是极不喜周博雅的。且不说这周博雅去哪儿都能将周围人风头掩尽,就说他娶了思思却没把思思捧在手心疼宠这点,他心里便十分恼怒。
思思是多么单纯惹人爱的姑娘,为着这周博雅,都快成什么人了!
心里这般想,他见人走近,面上还是挂起亲和的笑。
周家博雅优秀,年纪轻轻便已是从四品大理寺少卿,能力这可不是他私心里不承认就能轻易否认的。身为大召储君,朝堂将来的掌舵者,赵宥鸣在私情这点小事还是拎得很清楚的。这周博雅往后就是他朝堂之上的肱骨,为了往后君臣和睦,儿女情自然要放一边。
周博雅在赵宥鸣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行礼道:“殿下。”
赵宥鸣立即亲自扶他:“博雅来了,坐。”
周博雅道了声多谢太子,缓缓走至赵宥鸣的右手边坐下。一番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之至。赵宥鸣从旁看着,眼底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