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州位于京东比较靠中间的地方,境内有山,但都不高大,一面可以提供大量的野味,却又不会对出行造成困扰,有水,灌溉方但,大部份地区都称得上是渔米之乡,靠近东京,在这种情况下,官员的行为受到了一点限制,贪腐没有那么的嚣张,这让郓州变得平静富庶,境内几乎没有发生过民乱,又不靠边界,所以郓州的武装力量并不强,境界没有禁军,只驻扎着厢军,军中几乎没有马军,加上军官的庸碌贪暴,空额成风,全部军力,不足花名册上一半。
蔡居厚曾经上书严厉评击过兵政,但是宋朝文官对插手军务都深有忌惮,所以对本州兵马,蔡居厚上任之后,还只是处于了解情况,等待上报夫整治的价段,他完全就没有想到,郓州的兵马已经烂到根子里了,姚尊一营亲军,竟然不能挡住被困在城里的五渔民,就连自己都能赔进去,罗飞接到命令之后,连一千人都凑不出来,搬搬整整,好容易凑了八百军兵,其中二百还是临是抓得泼皮,就这样向着寿张而来,明明了七天的路程,他正走了十四天,这才到了黄河故道。
看着低浅的黄河水,官军就停在了北岸,罗飞下令道:“传本将军将,沿河搜寻船只,等有了船之后,再行渡河。”
早有副将凑了过来,道:“指挥使,这是故道,这会枯水期,就是找了船来,也走不了。”
罗飞恼火的道:“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让本将就这样淌水过去不成?”军中倒有还几匹给军官坐得战马,但是罗飞骑术不佳,看着那马望水后退,就不敢骑着马过河了。
黄河河道自东汉疏通以来,一直沿着南路走,但是神宗年间,黄河突然改道,向北夺路出海,形成了后世的黄河行道,而故道由于时间不长,所以还保留着,也还有水,但是渐渐正大枯竭,这样的地方,是走不得船的,就是渔民的小舟都有可能搁浅,不过罗飞是个草包,他是仗着把自己的妹妹给了京东西路安抚使做小妾,这才捞到了这么一个指挥使做得,他能知道有水走船这样的常识就不错了,你让他明水浅的道理,他实在懂不了。
那副将想了想道:“这里最深处,现在不过就到人的大腿,不过让人借个椅子,然后用大枪做杆子,抬着您过去,您看如何?”
罗飞只要自己不淌冷水就行,哪管别的,就点头道:“好吧,赶紧安排,本官还等着剿匪呢!”
副将心中暗骂道:“你剿个屁!你拖了这么多天,又派人几次打探。不就是确定了渔村没人了,这才敢过来吗,就你手下这地兵,除了领响,还能干什么。”
只是这话不好说出来,副将忍着心火,就让人去给罗飞准备椅子,这东西倒是不用去百姓家抢,罗飞自己就带了七、八把,他的亲兵挑出一把结实的,让罗飞试坐了一下,觉得满意之后,把八条大枪捆成两束,叫了六个兵士,四个抬着,两个左右护持,把到了水深的地方水漫到罗飞的身上,挑得都是大高个,另外还有十六名亲兵在边上护着,就这样张张扬扬的向着河中走去。
埋伏在对面河岸的草丛之中的王勇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看呆了,半响才嘀咕了一句:“怪不得大金南下的时候,黄河边上的宋军听了一夜的笳号,就都跑光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杜迁就王勇身边,小声道:“王兄弟,你说什么?”
王勇摆摆手道:“派人去和上游的韩大哥,下游的宋万传信,让宋万过河,截住官军的退路,让韩大哥放水,这些官军,我要让他们一个不留,全都死在这里!”
杜迁就派了手下过去,随后向王勇道:“这些官军的确让我乍舌,赵官家养着这些东西,能干什么用。”
王勇把倭刀抽出来,用舌头舔舔刀锋,笑道:“能给咱们送东西啊。”杜迁先是一怔,随后不由得笑了出来,他怕笑出声惊动了对方,急忙把嘴给捂上了。
对面的官军先淌过来一队人,把河岸守住,然后抬着罗飞的人开始下河,虽然被人抬着,但是罗飞仍然害怕的厉害,不住的吩咐人,千万慢走,眼看着就要走到河中的中央,也就是水最深的地方,突然上游轰隆一声,跟着黄浊的河水就从上面滚滚而下,六个兵士被冲击的失衡,倒下三个,罗飞一下就被丢到河水里了,这家伙就在水拼命的挣扎,恐惧的大着道:“救命,救命啊!”
“杀!”王勇大喊一声,就从草丛里冲了出来与杜迁各带一队人,向着河里冲了过来。
河水虽然从上游冲下来了,但实际上这水道里的水仍然不是太深,连一人深都没有,站稳了从深水区能走过来,但是官军全都乱了,就在水里,丢了兵器,像是被浸入了水里的老鼠一般的扑腾着,王勇本身会水,虽然不是什么运动员,但是游这样的小河沟还是不成问题的,杜迁虽然不怎么会水,但是他个子高,别人到喉头,他也就到胸口,这会手里提着一柄大号的铡刀,破浪而来,双刀一晃,劈没劈死却不知道,倒是先砸到水里去了。
对面岸上那个副将又惊又怒,连声下令,让部下向着河中放箭,接应官军回来,他也不会水,虽然这水不深,一样不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