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数百年以前,便有不知名的诗人曾游历至此,当他站在一望无际的翠绿草原之上,瞭望着只有蓝白绿三色的纯净天地,天人交*合,心有所感,随即在这样的状态下,挥笔写下了一首口耳相传,流芳百世的诗歌,在诗里,他是这样描述水草丰美,资源丰厚的燕州大地。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苍茫的大地,辽阔的天空,在这种得天独厚的环境之中,养育出这样矫健茁壮,永不服输的燕州男儿,也就不奇怪了。
在人族漫长的历史上,燕州亦是有过不止一个主人,无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豪杰,还是周围各国那些对燕州这块土地垂涎已久的君主,总之,由于种种原因,燕州的易主速度,的确是快得超乎人的想象。
但哪怕是饱受战火的纷扰,可燕州人就跟燕州草原的那些青草一样,生生世世地扎根于此,祖祖辈辈,坚忍不拔,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事实上,若不是靠着燕州如此肥沃的草原,卫晋联军那几十万匹战马,又哪里能吃得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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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晋联军的补给线其实只有一条,并非是浩浩荡荡的,铺天盖地的到处都是运送物资的队伍。
卫晋两国为了此战而提前储备多年的战备物资,全部会在原卫国祁连山防线处,也就是祁连城附近汇合,最后才由驿夫们一起,驱赶着马车出关,往现正驻扎在凉国凉州边境的大本营处运输过去。
整个补给队伍最大的缺点就是过于绵长,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几十万大军每天要吃的东西,实在是一个无法估量的天文数字,要维持这种消耗,就不得不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在运输上。
深入敌国腹地作战,这就是最大的缺陷之一,虽说但凡善战者,必当会懂得就地取材,从敌人处补给队伍,减少后勤的压力,但凉国人也不知道是生来谨慎,还是说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打不过,所以一路都在坚定地施行着坚壁清野的计划,大批的百姓和物资,都是比军队更早地撤入了后方,这也就导致卫晋联军这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一仗下来,最遭殃的,还是要属本在燕州生活着的野兽,一路上是被饥肠辘辘的卫晋联军给啃食了个干干净净。
当然,其中的影响,还要等再过十几年,才能体现出来罢了。
总之,要打仗,肯定就要先给士兵们喂饱肚子,在开战之前,可以每天就喝两顿米汤,勉强撑过去就行,但一旦要是他们决定开战,就必定要提前分发食物,力求让士兵们恢复到最佳的状态,这其实也算是一个可以掌握敌方动向的情报了。
因为不想将整个补给线大大咧咧地铺开,给敌人以可乘之机,所以呼延实想的办法是一大批一大批地运送,他手下的八万兵马,大致被分为了八批人,分别围绕保护着一部分物资运往目的地,这样一来,每到一批人,就直接就地加入凉州边境的大本营,物资送到,八万人也刚好归队。
靠着严格的军令,斥候们铺开巡视,每日来回传讯,整个队伍的进度都被他一手掌握,但凡有一份情报来得慢了,他便能马上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然后立即做出安排。
这位老将,对于后勤的方方面面,确实都是安排得滴水不漏,这种人进攻的时候,未必有多么可怕,可一旦他承担起防守的工作,那绝对是最
让人头疼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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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曹焱所亲自挑选的三千人,自黄沙县出来以后,星夜兼程,不顾脚力地往前赶,不到两天,便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这也是因为黄沙县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本就毗邻燕州,这一点从顾玄当初几次造访坎蒙安便看得出来,确实不能算远。
在燕州边境,一处极其隐蔽的林地里,由一百来人在外围放哨,其他所有人,全部都围在了正中央的空地上
曹焱身上穿戴着一套不会影响行动,但防御能力不佳的黑色轻甲,屈膝半跪在地上,在他周围的,是层层叠叠的黑色面孔。
最内圈的人,也是其中最矮的,全部围着曹焱蹲着,再外围的一圈,则是微曲着腿,探着脑袋,最外圈的,则是靠垫着脚,正努力地把脑袋往里面挤。
这是力求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见和听见他正在说些什么。
被曹焱特意带出来的伊华沙,也蹲在他的身边,她穿着一套贴身的战裙,从上到下,凹凸有致,好像是熟透了的蜜桃,如此火辣的身材,若非战时,可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了,但现在,她便是这个队伍的副将。
曹焱手一抖,甩出一张卷起来的大地图,在地上摊开之后,便直接指着地图上画着卫国祁连山的位置开始讲解,一分一秒都不愿意耽搁。
“我也不管你们能不能做到,但务必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因为这关系到你们这次能不能活着回去领到赏赐。”
“首先,我们要知道敌人的动向,他们必定是由这里,也就是祁连城出关,先过坎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