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见’并肩站在船头,她被薛见拉着不能跳下去,她两手抓着栏杆,听见底下的哀嚎,手指根根泛白:“你做事未免太绝了!”
薛见把她的手从栏杆上拉起来,反唇道:“我做事什么时候不绝过?”
阿枣想抽手,不过没抽回来,薛见道:“这些事你不该管,只要一心向着我就行了。”
这话倒像是薛见能说出来的,阿枣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突然听前面一阵嘈杂,河神驾着快艇从破火而出,船上的薛见忽的一笑,抬手道:“放箭!”
阿枣一把拉住他的手,用力把他推开:“不行,谁都不准放!我必须要把这事问个清楚!”
那帮人自然是听‘薛见’的,齐刷刷一排箭雨过去,幸好河神船上的都是高手,勉强躲过密集的箭雨,‘薛见’还要命人再放箭,后面又有十几艘蜈蚣快艇紧跟了过来,这些朝廷的水军本来是奉了皇命,扣下河神的船的,他们一路被引了过来,本以为能直接抓人立功,没想到竟看到一艘楼船和一艘小艇对质的场面,齐齐愣住了,不知道该干什么。
戴着面具的薛见瞧见被贼人抓在手里的阿枣,不能轻举妄动,深吸了口气,漠然道:“你挟持区区一个长史,难道以为我会因她就范?”他心里急的好似有把火在烧,偏偏面上还得装出一脸漠然,免得这人对阿枣不利。
阿枣这回听了个真切,这就是薛见的声音!没想到船上的薛见道:“什么叫挟持?沈长史本来就是我的人,我为了保护她才把她带到身边,为了防止被你这奸人戕害。”
薛见眯了眯眼,直接把面具摘下,头发衣裳湿透也难掩风采:“我不知道你有何目的,但想必是为了而来,她不过区区一长史,你放开她,我用自己换。”
阿枣定睛一看,果然是薛见的脸。
常宁大惊失色:“万万不可!”
船上的薛见面无表情地道:“沈长史是我的人,别以为你装腔作势就能骗取她信任,好借机挟持她。”
阿枣已经一脸懵逼,恨不得跳到河里醒醒脑袋,她咬了咬牙,突然发力,在船上的薛见腰眼处捣了一拳,等他吃痛松了力气,她才纵身一跃就往下面跳。
不过她没直接跳进河里,而是挂在船头的装饰麒麟头上,让船上的薛见够不着自己,瞧瞧船上又瞧瞧河里。
她记得她原来看过一个恐怖故事,俩妈妈都说自己是亲妈,没想到这么吓人的事真让她遇到了!
站在小艇上的河神见阿枣暂时脱险,突然沉声道:“我是四皇子,楼船上这贼子冒充我,意图不轨,还劫走了我的长史,我以刺史的身份命令你们,诛杀此獠!”
别说是阿枣了,就是追来的官兵都一脸懵逼,船上的薛见轻轻一笑:“好个颠倒黑白的奸人,明明是你叛了我,竟然如此理直气壮地假扮我。”
他转向官兵道:“你们可想清楚,我是宗室皇子,若是我有什么闪失,你们株连九族都不够。”
官兵面露踌躇,河里的薛见取出一方金印和玉佩来:“这是内造的金印,你们若是不信,可以自己辨别真伪。”其实真的绶印颇大,他当然不可能带在身上,而是放在了船里,他拿的是自己的私印,不过对于没见过绶印的官兵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河里的薛见转向阿枣,伸手道:“阿枣,我就是薛见,有些事等会再跟你解释,你过来。”
船上的薛见道:“你若是真的薛见,为什么当初不摘下面具直接跟她说?不过是心虚罢了。”
薛见现在对自己不坦白的事悔到了极点,深吸了口气,不过他虽悔而不惊,正要说两人才知道的事,就听船上的薛见伸出手道:“阿枣,我不会害你的,底下那个才是不安好心,你不要被他蒙蔽,我的好些心腹手下都被他蒙蔽了,你听了他的才会悔恨终身。”
跟来的官兵已经看的满脸蚊香,下意识地望向挂在船上的主角。
阿枣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转向了船上的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