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你脸怎么了?有人给你下毒?谁暗害你?”
沈入扣:“...”
他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直男,被男人托下巴还是头一次,脸色极为难看,这位殿下也太变态了!!
他忍了又忍:“回殿下的话,卑职犯了樱桃藓。”
“你明知自己不能吃樱桃,怎么又吃了?”薛见一手捏在他的肩上,已经从方才的惊怒状态退了出来,眯眼细细打量他:“你弓着腰做什么?“
沈入扣忍着踹人的冲动,不着痕迹地退开几步:“最近劳于案牍,腰有些不好了,一直起来就腰疼。”
薛见又坐回原处,用绢子一根根擦着自己的手指,拖长了腔:“我昨天回京的时候遇到一位女子...”
沈入扣的心提了起来,他不急不慢地道:“我总觉着她相貌轮廓和你有些相似,你要不要瞧一瞧?”
沈入扣虽然知道自己入了套,但还是没法抵挡诱惑,咬咬牙道:“卑职还真想瞧瞧。”
阿枣就被带了上来,看见亲哥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压抑住惊呼。薛见瞥了两人一眼,忽的道:“我府上这位沈长史说他认识你。”
沈入扣一惊,阿枣咬了咬牙:“实不相瞒,这位是我兄长!”
薛见面色不动:“哦?”
阿枣还能怎么办,只得继续瞎编:“其实他...是我表兄,我父母双亡家中又无亲戚,只得来京城投奔表兄,昨日就是在赶来的路上遇到了歹人...我不敢跟公子说实话是因为...我怕公子是歹人,知道我家中父母俱在就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她说的合情合理,但薛见却面色越发冷淡,隐隐还有几分失望:“原来如此。”
他面色冷淡,本想直说,但转念又不知道想起什么,唇角微微一挑:“既然如此,那就恭喜你们兄妹相认了。”他又瞥了眼沈入扣:“你有病在身,这几日就不用当差了,先在家歇着吧。”
阿枣没想到这样都能给自己混过去,心里一喜,双腿一软,心里又觉着十分对不起薛见,一时间百般滋味。
平川等他俩走了才一脸懵然:“殿下,我怎么没瞧明白?那姑娘是沈入扣的表妹?您叫沈长史来是为什么?”
薛见道:“为了做一件事。”
平川茫然;“您方才做了?”薛见神情转淡:“我已经知道了。”
这对话十分的莫名其妙,平川听不大懂,主动道:“昨日您让我查您不在这些日子沈长史的动向,有人传出沈长史当年科考舞弊,她又迟迟不肯见对他十分赏识的王总督,皇上起了疑心,流言四起,要不是王总督求情,皇上已经下令捉拿沈入扣,严加审理了。”
薛见只听这一段就知道背后多少牛鬼蛇神在作怪,本来还恼着她,现在又不悦起来,他才走了没几日这帮人就骑在他的人头上作威作福,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她才跑到荒山野岭?
他面色沉凝,忽抬头问平川:“你觉着沈入扣怎么样?”
平川犹豫了下:“说实话,对您是十分尽心的。”他原来也怀疑沈入扣是不是作秀,但作秀又作不出这样的。
昨天他见到那伤口起了五分的疑,真正让他确定八成的,就是她知道他受伤时,满脸的关切和挂怀。他这般想着心底不由得一暖,寒寒暖暖交替,不由轻叹了声。
......
回去之后沈入扣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还没张口又犯病了,半昏半睡在床上,李氏见她回来的时候去了易容,衣裳也变了一身:“你昨晚是不是...”她又怕问出来惹女儿更加伤心。
阿枣哭笑不得,又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只得含糊过去,她在家歇了几日,沈入扣病情又开始反复,她只得继续易容去给薛见干活,不过见到他都觉着底气不足。
薛见神色如常:“听说王总督前几日过来向你问治水之策了?我跟你相识多年,想不出你竟有这等才干。”
阿枣干笑道:“一点雕虫小技而已,比不上殿下的经天纬地之才。”
他挑了挑眉:“你表妹安置的怎么样了?”
阿枣道:“额...还好,她还有个近亲,所以几天都在外面找人,我就派了个下人跟着她了,别的不大清楚。”
她提前打了个预防针,省的薛见要见她‘这位表妹’。
薛见微微一笑:“我上回无意中瞧见了你表妹身子,不过你放心...”他漫声道:“我会给她个名分的。”
阿枣:“???”
阿枣给自己捏了把冷汗:“不,不用了吧...”
薛见皱眉,拉长了腔调;“不用?”
阿枣定了定神:“那个...表妹自知高攀不起,从不敢有此念想,只求日子平安顺遂即可。”
薛见挑了挑眉:“是么?可是那日我们在马车上的时候,她可说她对我一见生情,哪怕无名无分也要跟在我身边。”
阿枣:“...”
她什么时候说这话了!你得妄想症了吧殿下!阿枣很郁闷,而且最郁闷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