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觉得有点不高兴,虽然目前处于敌对的立场上,可在烈达纳沦陷之前三名领主好歹也算是帝国的臣子,他们麾下的自然也算是帝国的部队,还是属于比较精锐的那种——结果只是少年的一个没有根据的估计,他们就全部变成没跟未知的敌人进行战斗便被吓得四散奔逃的杂牌军了? 但事实胜于雄辩,眼前这漫山遍野的溃兵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勇气停下来就地组织抵抗的样子,更不要说回头支援来不及逃跑而被敌人咬住的殿后部队了。按照如今的情形来看,只怕他们会不管不顾地一头冲到塔文城墙脚下,然后疯狂地拍打着城门乞求长公主下令开门放他们进去。 就算女孩下令守军开枪射击也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 “探测器出现了反应,的确是深渊。”林薇音点开一个投射在身前的3d虚影图像肯定了南宫荣的说法,“数量好像并不是很多啊,联军明明可以对付……等等,深渊的数量正在急剧增多,就好像雨后春笋般凭空从地里面冒出来似的!” 即便远在丘陵顶部,奥克塔薇尔这会儿也已经能够非常清楚地看见联军大营中突然出现的那一股紫色波涛,恶狠狠地吞没了营地各处密集绽放着的细小火焰。 那些火焰都是兵器发射时喷射出来的,每一团都代表了一名或几名生者;然而在汹涌的紫色波涛之下,众多火焰很快便纷纷熄灭,再也没有出现。顺带着连大营中的枪炮声也逐渐稀疏下来,最终安静得鸦雀无声。 长公主看不到在大营中具体发生了什么,可她完全能够想象得到,毕竟女孩也有亲眼见过深渊,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那三个魂淡在对付我们的时候表现得异常强势,怎么换成非人的对手就变成这样了,甚至还放弃了自己的部队!?他们的荣誉和责任感呢?” 在对方大着胆子对你和莱伊出手时这些玩意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吧?南宫荣默默地瞄了女孩一眼,没有说话。 紫色的波涛并没有在营地中多做停留,不等山坡上屁滚尿流的联军士兵逃出多远便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惊得他们顿时又是一阵屁滚尿流哭爹喊娘,随后跑得更快了。 纳基里斯望着铺天盖地冲过来的大群联军士兵也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戳着长公主殿下的后腰说道:“呐,塔薇尔,那些人马上就要靠近了,我们到底要不要开城门放对方进来?” 讲道理从理智上来说奥克塔薇尔并不希望打开城门,先不提三名领主自导自演了一出苦肉计的可能,就算联军是真的在溃逃让他们进来后也会产生一系列的麻烦和混乱;而且深渊还在后面穷追不舍,万一没处理好那些怪物就有可能跟着一道冲进城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但南宫荣的一句话当场让长公主改变了主意:“你可以关着城门将他们堵在外面,他们便是狗急跳墙了在目前这种丢盔弃甲的状态下也没有能力攻城;不过等到后面的深渊赶上来将他们杀死后,这些内心充满了怨恨、绝望和恐惧的家伙将会成为绝佳的转化材料。” 至于具体是什么的转化材料少年并没有说,长公主同样也没问,大家心里都有数。 ——————————————————我是分割线—————————————————— 在忙碌且已经开始出现少许混乱的城墙上,南宫荣见到了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三位领主。他们两个是中年大叔,一个是二十出头,看上去和帝都里那些打扮得跟孔雀有一拼的贵族似乎没什么两样都是白白胖胖的造型,眼睛里也见不到枭雄应有的阴冷目光,满满的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威斯夫特、坦尼登以及阿尔弗列徳,你们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奥克塔薇尔看着被夏尔罗特和手下士兵严加看管着押送过来的三个人咬牙切齿地怒道,甚至连他们姓氏后面的爵位都给舍去了没有说出来,“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二十多岁的那个年轻人似乎是叫阿尔弗列徳,他人没有帅到冒泡反倒显得十分光棍,恢复镇定后挺着脖子硬气道:“要不是那些怪物从中捣鬼,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和数千杂兵,也想挡住我们的总攻吗?今天发生这种事根本就是女神的恶作剧,否则最终沦为阶下囚的人只会是你。” 夏尔罗特重重地在对方肚子上踢了一脚,让他整个人顿时如同虾米般将身体蜷缩了起来,剩下的话也未能说出口。 “无妨。”长公主抬手止住了骑士大人的动作,让后者将准备踩在阿尔弗列徳脸上的鞋子给收了回去,“在烈达纳沦陷后,你们在动歪脑筋之前就应该考虑到深渊在攻入同盟境内的同时、一些散兵游勇会流窜在帝国内地到处作乱的可能吧,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这点?” 两个中年人里相对老一些的威斯夫特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殿下,我们当然有考虑到这件事情,也做了相应的安排,否则出现在这红树岭内的军队数量只会更多。而且如果仅仅只是些散兵游勇的话,刚才就算背后遭到偷袭,我们也会选择组织部队战斗,并非像这般落荒而逃啊。” 奥克塔薇尔虽然在气头上,可城外正在迅速接近的由人类、猫狗、牛羊以及别的一些动物转化而成的深渊怪物密集得好似潮水,让女孩顾不上对眼前三人发脾气,很是疑惑地问道:“对方的数量或许比较多,但也不见很强,组织战斗并非不可行呀?” “是这样没错,可如果统帅它们的是在烈达纳城外覆灭敌我双方所有部队的那个大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