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可敢与我在台上分出生死!”余箫目光死死的盯着陌北辰,那浓浓的怨毒仿若利刃要将对方双眼剜掉一般狠辣。
陌北辰淡淡道:“不敢,我只想拖到龙陵弃权。”
他不会受激于对方,但心下明了,自己这一场必须将战斗结束,就算杀不了余箫,也要让其失去再战之力导致震元堂弃权,否则接下来楼翦和唐幼薇都将身死。
历经两场团战与内修武者交手,他无数次的自省其身,明白自己目前与内修武者的真正差距,绝不会意气用事。
或许,自己处在余箫的角度,也会无法冷静下来,但从他内心来说,他与余箫往日并无生死难解的冤仇,走到对方不死己方不心安的这一步,根本与仇怨无关。
故而,他对余箫并非深恶痛绝,从武者的角度看,反而令他佩服,能带伤熬到现在,这份毅力不容轻视,所遇的对手中,余箫是最强的一人,绝非他以前斩杀的土鸡瓦狗之辈,若非首场团战失利而乱了心境,将会更加恐怖。
他从没为参加定级战而后悔,这让他看到了自己的不足,若非如此,他或许还不清楚,他与天才之间的差距,也无法看到自己的诸多缺陷,一个余箫尚且如此,那么进入喜乐乡,那所谓的西北六大天才又当如何之强。
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本就是一种提高,若能加以弥补,甚至比提升修为的意义还要大。
为此,他站在对方五十米之外,宁静如水,情绪不波,过往尽数消散,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一战。
余箫如他一般精力集中,满脑杀意充斥,却为此多出了一份急切,她不认为对方的回答是说谎,龙陵只需再死一人,便有资格弃权,而陌北辰拖够十息的机会太大了,她缺乏瞬间爆发的优势,眼下的状态想要在十息内强杀对方太过艰难。
更何况,她已了解,陌北辰才加入龙陵不久,哪会存在什么归属感,更别说唐幼薇还是白子韬的弟子,一旦有机会肯定选择弃权。
她有些急躁起来,喜乐乡她不会错过,待一年后出来,恐怕此人早已不知踪影。
不甘,令她难以冷静。
鼓点敲响的那一刻,她左手短剑,右手软鞭,快速朝陌北辰逼近。
这是一场与世间赛跑的战斗!
陌北辰何尝不是如此,两人仅对话两句,但这之间的心理战已在鼓声响起之前愈演愈烈。
他在疾退中上演着连珠快箭。
一时间,擂台上箭出如雨,鞭影交织,剑光霍霍,瞬间将战局推到高潮,两人的低喝之声此起彼伏,令满场观众看得热血沸腾。
两人一进一退,余箫因腿伤而略逊一筹,仅一息不到便被拉开七十米,但她并不为此着急,地势有限,对方不可能永远保持直线疾退,一旦抵达擂台边缘,将迂回环绕的游走,距离的争夺天枰将向她倾斜。
毫无悬念,第二息刚到,处于战圈圆心的余箫便成功逼近十米,而这个逼近速度还在提升,只因陌北辰出箭频率大大降低。
“无人替你收集箭矢,看你还有多少手段!”余箫暗自发狠,逼近的同时眼见对方出箭频率直线下降,禁不住切齿冷笑。
陌北辰面沉入水,不时在射击间隙中掷出重型飞刀,全然无济于事,对方已突进四十米,若不加快射击速度,以此拉近距离的趋势,最多第四息便会让余箫进入五米战圈,他将会危险无比。
余箫左手短剑护住头部,右手软鞭在腰腹以下翻涌搅动,形如银蛇乱舞一般将双腿严密相护,身着二级下品的内甲,令陌北辰短时间内无计可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强行逼近。
单独的对战,他才真正感受到面对内修武者的压力,尤其是余箫这种从不缺乏资源的高手,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如他所料,刚进四息,余箫已冲入五米战圈,数次被算计的她未曾因此优势而收起短剑,反而将要害保护得更加谨慎。
软鞭犹若毒舌吐信一般蓄势待发,攻势凝聚,仿佛一条眼镜蛇一般,下一刻便会发出致命一击。
陌北辰精神力汇聚眉心,暗影之力催发到极致,六识大开之下,仿佛周遭一切风吹草动都清晰地落入他的感知中。
他舌顶上腭,尽力保持着呼吸平稳,但心跳仍在急剧加速,他双眼死死的锁定对方,一丝细节也不敢放过,他在等待时机。
跨阶战斗,在攻击力有限的情况下,他的远程箭技难以对其形成威胁,唯有距离越近才能将彼此的反应时间缩短,致使出错的几率成正比的提高。
武者之间的战斗,最精彩而激烈的莫过于短兵相接,贴身肉搏,攻守反击之间的交战变换莫测,战机万变之下血腥无比,生死之分只在弹指之间,毫厘之差便会导致艰苦累积的优势功亏一篑而命丧黄泉。
在这一刻,观众紧密注视着擂台,陌北辰的劣势任谁都能看出,虽知其近战实力不低,但较之余箫尚且差了不少。
就算一个真正的初入内修的武者面对内修二重巅峰的余箫,其战斗也艰苦异常,作为知晓陌北辰真实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