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父王母妃冤死多年,也请陛下给他们一个交代,为他们洗雪冤屈!”
这顾倾城不但不求饶,还质疑皇帝当年蓄意冤枉她父王,更要为他们鸣冤。
皇帝有些尴尬,低声道:“倾城,难道你真的以为,朕是为了其他目的,而冤枉你父王?”
“陛下当年打的什么算盘,心里想着什么歪主意,您心知肚明!
难道,还要倾城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说出来么?!”
顾倾城依然一副不依不饶。
又道:“倾城今日,就要一并为死去的冤魂,讨个公道!”
直把拓跋焘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好,你要讨说法,回御书房,朕就给你说法,让你心服口服!”拓跋焘无奈道。
鲜卑贵族见顾倾城竟敢逼迫皇帝,要陛下给他们冯家一个公道。
又暗自欢喜。
一个个又向皇帝进谏:
“陛下,瞧瞧这顾倾城,如此的嚣张狂妄,竟还敢得寸进尺!”
“她本就是谋逆被诛的漏网之鱼,如今她身份揭露,赶紧将她绳之以法!”
“陛下,当年辽西王谋逆,罪证确凿,顾倾城与冯熙乃北燕余孽,也是死有余辜!”
“陛下与她有灭国灭族之仇,她早就是该死之人,再留她活命,只会养虎为患,对陛下,对大魏都是危害啊!”
“陛下,您不能再包庇纵然这谋逆余孽啊!”
这厢顾倾城不依不饶,那厢鲜卑贵胄又咄咄逼人。
直把拓跋焘气得暴跳如雷。
“朕如何做事,自有分寸,还需要你们教么?!”
拓跋焘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那些贵族大臣一见拓跋焘发怒,皆跪下来。
“陛下,我们都是忠心耿耿,一心为陛下,为大魏的百年基业啊!”
“陛下不要忠言逆耳,这北燕余孽,就是复仇来的,陛下不能手软啊!”
“陛下一向杀伐决断,怎么就对那妖女优柔寡断了啊!”
“你们口口声声,什么北燕余孽!”拓跋早忍无可忍,指着他们大喝,“北方诸国,早已被我大魏一统,不管北燕北凉,都是我大魏臣民!”
随即,他又对那些鲜卑贵族冷哼: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是因为安平郡主当初废除降奴,损失了你们的利益,一直怀恨在心,才故意跟她过不去!”
常山王却冷厉的看着拓跋。
“即便北方一统,没有北燕余孽一说,但顾倾城和冯熙,乃圣旨诛灭五族之人。”常山王针锋相对,“难道陛下当年的旨意,错了么?真的是别有用心,故意冤枉辽西王冯郎么?”
常山王故意挑起皇帝的尊严,不容任何人挑衅。
若陛下饶恕顾倾城,也等于皇帝自打嘴巴,说明他当初真的存心诬陷辽西王谋逆。
这让拓跋焘骑虎难下。
那些个鲜卑族臣,也是会攻心,知道陛下圣旨一下,便没有出错之说,即便是错,也只能是将错就错到底。
他们的话说得没错,圣旨一下,便没有冤枉之说,否则他皇帝如何再立威。
拓跋焘想着如何能让倾城逃脱过去。
“倾城,其实,你并非辽西王冯郎的公主。
你就是顾仲年的女儿顾倾城,是方才冒充你之人瞎编,陷害于你。
而你,还和朕怄气呢,对吧?”
拓跋焘故意如此问顾倾城,希望能把她的身份瞒过去。
而后又道:
“伪公主塔娜陷害你到处杀人,她的话也不可信。
安平郡主被冤枉,如今,也算还你一个公道。
这事,就到此为止,大家都别放心里去了!”
方才顾倾城已经言之凿凿,她就是辽西王的女儿,要为她父王母妃讨公道。
陛下这还想遮掩过去,分明就是偏袒那北燕余孽!
正当那些鲜卑贵族心有不甘,觉得陛下分明被那妖女迷惑之时。
那妖女顾倾城,却又不识好歹了。
“不,陛下,我并非顾倾城,我如假包换,就是辽西王冯郎的女儿。
当初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直以为自己是顾仲年的女儿顾倾城。
如今终于确凿的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既知自己的真正身世,就不可能为了苟且偷生,而数典忘祖,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认!”
这疯丫头如此倔强,若她以丹书铁券保命,那她要认亲生父母,倒也罢了。
可是她却高风亮节,不要丹书铁券求饶,还要为她父母讨公道。
皇帝明明给了她台阶,她还不会顺势而下。
方才为自己脱罪那么精明,如今竟又变得糊涂了!
真把拓跋焘气个半死!
“倾城!”
拓跋焘喝了一句,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别吃眼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