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洗脱?
而且太子府所有人都众口一词,亲眼目睹她带着两个侍女来杀了太子妃和常山王妃。
难道拓跋濬是认定自己是杀他母妃的凶手,以此报复自己?
他若认定自己是杀他母妃的凶手,为何不一剑杀了自己替他母妃报仇。
却用这样的方式折磨她?!
痛心的泪,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
难道,他们之间的爱,所谓的轮回,那些世世生生,那些千万年的片段,不曾是记忆?
不过是虚幻飘渺的梦?
而她与他,就像腹中的孩儿昙花一现,做着一场盛世繁华的美梦?
是时候,梦醒了?
所谓的不离不弃,生死与共,就如同流沙堆砌的危墙。
顷刻坍塌?
飞鸿又边哭泣边劝道:“郡主且莫伤心,凡事可能有转圜的余地。”
她是一个劲的劝郡主莫伤心,她自己倒是哭成了泪人。
她们扶顾倾城起来,细心服侍她喝汤水。
这几日,她们都是一点点给昏迷的她灌滋补汤药。
喝了参汤,她的精气神仿佛回来了。
看着对她不离不弃,细心照顾自己,还焦虑不安的两个丫头。
顾倾城握着她们的手,不由得一阵心酸,却安慰她们。
“世上最惨,不过灭国灭种诛灭九族,我冯门也只是诛灭五族,柔然还有我的姑母和表哥,我和哥哥还死里逃生,我并非一无所有,还不算最苦。”
飞鸿飞雁看着郡主,郡主的脸上,是无畏的坚强。
“世上最苦,莫过于被爱人抛弃玩弄。即便爱人弃你而去,我们还有亲人朋友,爱,依然会在。”
“郡主……”
飞鸿飞雁抱着顾倾城,哭起来。
方才那番话,与其是安慰那俩丫头,还不如是安慰她自己。
痛定思痛。
她脑海里又闪过另一种可能。
那晚,安陵缇娜和李双儿的金簪都在,唯独自己放在毓秀宫的金簪找不到。
太子府所有人还众口一词,亲眼目睹自己行凶。
他们要将自己绳之以法。
莫非拓跋濬,是为了不让陛下追究她的杀人之罪,以娶仙姬公主为交换的条件?
否则,他再恨自己,也不该此时此刻娶什么侧妃啊。
一念及此,她的胸腔又抽搐的痛了。
若真的如此,他为了保护她而为之。
此刻拓跋濬的心,怕是比她还痛吧?
“你们莫要误会殿下,他肯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
否则他不会纳什么侧妃,更不会在他母妃刚刚新逝的时候。”
“郡主,您到现在,还帮他说话?”飞雁仍然抽抽泣泣的哭着。
飞鸿也哭着:“太子府人人都说郡主您是杀他母妃的凶手,人证物证俱在,高阳王那是报复郡主啊!”
顾倾城略为思忖,又摇头道:
“以拓跋濬对我的感情,即便他恨我怨我,也不会拿他自己的幸福意气用事。”
飞鸿飞雁一听郡主如此笃定的说,赶紧擦擦眼泪。
“真的?……”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顾倾城轻轻点点头。
飞鸿飞雁两人的脸上,才云开月明。
许是房间的哭声和说话动静,外面的侍卫知道顾倾城醒了过来。
去禀报了拓跋濬。
少顷,拓跋濬便过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拓跋濬迈着沉重的步伐进来。
飞鸿飞雁见殿下进来,本来对高阳王是一肚子怨气的。
后来见郡主为殿下说好话,她们憋了那么久的怨气,仿佛也消了。
匆匆揖礼,赶紧识趣的退出去。
在门口看见那个施施然站着的人,两人立刻柳眉倒竖,怒容满面的瞪着那人。
那四束愤怒的眸光,恨不得将那人烧成灰烬!
站在顾倾城面前的拓跋濬,五官仍然俊美得颠倒众生,可是整个人却像被霜打般憔悴。
顾倾城一见如此憔悴的拓跋濬,胸腔一阵收紧,剧烈的撕裂扭扯。
曾几何时,她的夫君,俊美得颠倒众生的高阳王,竟会如厮憔悴。
本来噙在眼眶的珠泪,夺眶而出。
拓跋濬噙泪行至她跟前,看着脸色苍白落泪的顾倾城。
他眼底里的痛色,愈发深沉。
紧握着的拳头,握得更紧。
仿佛要把他自己捏碎!
嘴唇颤抖,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
“醒了?”
温和的语气自他嘴里,艰难的吐出来。
“嗯……”她轻轻应了声,微微点头。
眉间轻颦,带着一股轻愁,再次对她解释:
“我真的没有杀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