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的对不起,既有令她受伤的对不起,也有逼不得已接旨的对不起。
而顾倾城又岂会不体谅他的难处。
拓跋找寻着她的嘴,炙热的吻覆盖上去……
恨不得,时光就此停留……
半晌,顾倾城赶紧推开他,吸吸鼻子。
拓跋抚摸着倾城的背,眸眼是深深的痛。
“还疼么?”
他的语气带着无尽心疼的温柔。
“我没事……”
顾倾城洒泪摇头,赶紧扶他在床躺好。
焦灼道:“快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了。”
“不过挨了一鞭罢了,比起战场受的伤,小意思!”
拓跋安慰她,想让她别看,怕她心疼。
可是倾城已经不由分说,解开他的衣裳。
看着拓跋裂开的伤,足有手指宽,连筋骨都看得见。
顾倾城胸腔像被钝器狠狠扎着,抽搐般疼。
咬着唇,泪水夺眶而出。
她的伤可以不缝针,只要紧紧包扎,便可不药而愈,但其他人却没有她这般天赋异禀。
赶紧拿出止痛丸,让拓跋吃下。
又拿出针线,割破自己手腕,在他伤口涂抹足够的血液,再针法娴熟的在他背脊上飞针走线。
“你放心,即便接了圣旨,我也不会娶那仙姬公主。”
顾倾城一边缝针,拓跋略为嘶哑的声音,缓缓流出。
声音不大,却坚韧不移。
“傻瓜,我的心都在你身上,又哪来的担心。”
她的语气平静自信。
两人相视,会心的微笑。
缝好针,那伤口看起来就像条大大的百足蜈蚣。
她轻轻抚摸,看得心疼不已,细心的拿布帛给他包扎好。
所幸,涂抹了她的血液,到时候,连这疤痕都会消失。
她不敢久留,怕禁卫给陛下打小报告,令拓跋又受罚。
收拾好医具想尽快离去。
她还差了飞鸿飞雁去请拓跋余进宫,给他治病呢。
拓跋抱着她,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泪眼朦胧,百感交集,舍不得她走。
“傻瓜,来日方长……此刻陛下还在气头上,别让他再找你麻烦。”
她吻着他道别。
两人虽然依依不舍,却还是先行分别。
出了拓跋的寝殿,便与姑姑离开太子府。
如良娣送他们出太子府。
顾倾城拿出一方锦帕,里面包裹着如意玉簪,递给如良娣。
“这是”
如良娣迟疑的打开帕子一看,竟是自己的如意玉簪。
“那个……”顾倾城讪笑,“九王爷为了感激我给娘娘瞧病,拿着这簪子来多谢我呢。”
稍顿,看着有些微的如良娣,她又道:
“我料想这玉簪是娘娘之物,倾城不能随便收簪子。这不,就给娘娘送回来了。”
如良娣当然知道男子送玉簪给女子之意。
但自己的儿子还小,可能不知道这送簪之意吧。
“不好意思,丕儿还小,他可能不知道,是不能随便给人送簪子的……”
如良娣有些尴尬。
“当然,九王爷纯粹是想多谢我罢了。你告诉他,郡主姐姐收到他的心意了。”
顾倾城温和的笑着道别。
太子妃见顾倾城和冯左昭仪离去,躺在软榻,一时之间却不起来。
摸摸自己已经不怎么感觉痛也不流血的伤口,看着顾倾城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婉柔。
她如此担心儿的伤,可见他们确实是郎情妾意,情比金坚……
但儿只是勉为其难的接了圣旨,他们以后可怎么办呢?
贺兰明月眼见太子妃姨母好像逐渐喜欢顾倾城了,又恼怒道:
“太子妃姨母,您可不能心软,若不是那妖魅,表哥殿下岂么会被陛下惩罚,顾倾城那个女人,就是红颜祸水!”
贺兰明月这些话,又令原本对顾倾城有一些欢喜的太子妃,脸色又冷凝了。
“好了,月儿,你快去看看你表哥殿下,给他送些姜汤。
他不仅受伤,还跪在雨中那么久,小心受寒。”
太子妃吩咐贺兰明月。
“是,太子妃姨母。”
贺兰明月兴高采烈的领命,去照顾拓跋。
而采薇,扶娘娘进寝殿休息,却偷偷告诉太子妃,她刚才瞧见安平郡主在她的伤口放血,这样娘娘的伤就立刻止血了。
太子妃又惊又喜,料想顾倾城是神医,可能吃了什么补品,她的血才有如此功效。
那如此说来,儿的伤,也自会无恙。
拓跋逆旨一事,闹腾了一下午。
最终,总算是接了娶仙姬公主的圣旨。
拓跋被铁甲禁卫押解回太子府,安陵缇娜之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