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
“若三月后,你赢不了皇爷爷,难道咱们永远偷偷摸摸?”拓跋道,“我巴不得现在就与你手牵手,在平城绕上一圈,昭告天下!”
拓跋嘴里说得狠,终究还是规规矩矩的往前走。
“这才乖嘛。”顾倾城轻笑夸他一句,继而道:“哎,你刚才说李敷博士不计前嫌,难道李博士与大司徒,还有什么过节不成?”
“其实,说起来,李敷李弈之父李涛之死,虽是李涛他咎由自取,却是受崔浩所累。”
拓跋悠然的负手而行,外人也看不出他们俩有什么端倪。
继续道:
“李涛曾官拜兵部尚书,加散骑常侍,晋爵高平公,进号安西将军。
李涛曾出使凉州多达十余次,凉主蒙逊多次给他贿赂。故李涛回来后,有些紧要情形并未据实禀报。
此事被崔浩得知,密报皇爷爷。开始皇爷爷并未相信,后查证属实,于是李涛被诛。
幸好并未累及妻儿,李敷李弈还是被皇爷爷重用。”
“原来如此。”顾倾城点头道。
稍顿又道:
“那李涛虽说是咎由自取,然毕竟是大司徒崔浩所举报。作为李涛之子,对崔浩心存罅隙,无可厚非。
然而李敷博士不念旧恶,见大司徒招惹是非,仍然出言相劝,胸襟宽广,诚心感人。”
“说真的,李涛确实咎由自取,但他也被诛,所幸他有那一文一武的儿子,也令他含笑九泉了。”拓跋点头道。
说话间,他们走到太学里面。
太学殿堂宏伟明亮,左间殿堂是刘宋和大魏的棋手在博弈,堂上观看者静心观棋。
拓跋用眼神问顾倾城是否想进去一睹,顾倾城默默摇头。
“迄今为止,大魏还是没人能胜刘宋的棋手吗?”顾倾城一边与拓跋走向其他殿宇,一边问。
“没有。”拓跋微微摇头,语气略显沮丧,“你可知道,刘子业设这棋局,此志在你。”
“……我?”顾倾城惊愕的顿住脚步。
拓跋颔首。
“你想多了吧?”顾倾城浅笑。
心道这个醋坛子真是杯弓蛇影,以为人人都觊觎他的女人。
拓跋也不和她分辨,免得又说他爱吃醋。
他们走到另外的正堂。
大殿上,成千学子儒生博士,大家正你一言我一语,雄辩滔滔,分析探讨此次大魏到底是与刘宋开战或者和亲停战,即便大魏出征刘宋,结局又将如何。
顾倾城瞧见刚才的李敷也在其中。
说出征刘宋的占一半,和亲停战的占一半。
又有在猜测这次对弈擂台,到底是刘宋赢到最后,又或者大魏有能人出来,扭转乾坤。
“依照这些时日的比赛,大魏屡战屡败,看来刘宋是稳操胜券啊!”
“还未到最后,切不可长他人志气。说不定大魏高人,隐藏到最后,再杀刘宋一个措手不及呢!”
“说漂亮话没用,如今我大魏节节败退,哪来的高手!”
“罢了,不管此擂台输赢,是刘宋太子最后娶咱们公主,还是咱们皇子娶刘宋公主,咱们大魏,要么得到二十座城池,要么有二十座铜铁矿的丰厚嫁妆,咱们大魏,输赢都没有损失!”
而后,他们又讨论不能和亲停战的结果,当然是要出征,每个人都道若南征,肯定是必胜无疑。
只是在猜测能攻陷多少座城池,是否能横跨长江,一举夺下刘宋都城建康。
“北边各国,尽归我大魏所有,统一南北,指日可待!我大魏兵力雄厚,肯定一举灭了刘宋,天下一统!”
“南边毕竟有长江天险据守,想渡江南下,谈何容易!我大魏轻骑骁勇,擅长陆战,于陆地所向披靡。却多是不会凫水的旱鸭子,不擅水战,与南人水战,胜负难料。”
“听说陛下已命大司马打造战船,陛下神武,高阳王飞鹰大将军骁勇,岂有不胜之理!”
“照在下分析,能攻下刘宋周边城池,已然不错了。想一口吃成胖子,打下建康,不容易啊!”
“刘宋再不济,却胜在有长江天险,若能那么容易就攻克,当今陛下,早就在多年前荡平了。”
个个各抒己见,滔滔不绝,唾沫飞扬。
顾倾城见他们侃侃而谈,互不相让,觉得有趣,竟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心道身为男子真是幸运,不仅可以在太学求学,还可立于庙堂,更可驰骋疆场,建功立业。
而女子,只能唯唯诺诺,做男人背后籍籍无名的女人。
一念及此,又自叹为何女子不可如男子这般,扬眉吐气?
蓦然,整个殿堂鸦雀无声,就连方才唾沫飞扬,口若悬河之人,也张着嘴。
所有人的目光皆注视着顾倾城!
顾倾城一怔,见众人皆惊为天人的看着自己。
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脸颊竟倏然就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