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软软的问。 拓跋看着愁眉苦脸的顾倾城,还是不想欺瞒她。 略为点头,道:“虽说刘子业要摆什么弈棋擂台,会耽搁些时日,但他父皇已调兵遣将,大魏与刘宋开战,势所难免。” 拓跋相拥着顾倾城,在她耳畔低喃:“我们能多待一分是一分,多待一刻是一刻。战场上的事,没人可以保障” 顾倾城摁住他的嘴,认真道:“拓跋,你答应我,不管任何时候,你都要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面前!” “……好。”拓跋的声音有些嘶哑。 而后,顾倾城又叹气蹙眉道: “拓跋,战争最大的受害者,从来都是无辜的老百姓。 战争所到之处,田地荒芜,无人耕种,父母等来的是儿子的死讯,妻子盼来的是丈夫的亡魂。 难道,必须要以战止战吗?” 拓跋喟叹:“倾城,很多时候,我们都身不由己。我知道你善良,不想看到老百姓伤亡。” 看着容色忧戚的顾倾城,稍顿又道:“好吧,我尽力而为,只要他们不主动来攻击我们,我们就不出击。” 顾倾城见他答应,便主动吻了上去。 “娘子真乖!”拓跋开心的哈哈大笑。 抱着她回房间,滚倒在床上,几乎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合二为一。 他知道她为那俩丫头悼念,他也不再有任何欲念,两人相拥而眠。 只有深爱一个人,才会随时随地顾及她的身心感受。 他们白天在菡萏小筑赏荷捕鱼抓虾做菜,这样的日子悠然自得,恍若世外桃源的神仙眷侣。 晚上还能观赏到梦幻般萤火虫美景,竟是流连忘返…… 拓跋心满意足的酣然入睡。 顾倾城躺在床上,脑海里又浮现出芷若和云锦的惨死,又是一番自责她们毕竟是因她而死。 晚上,拓跋做了个梦,梦见顾倾城戴着最华贵的皇后凤冠,身上是逶迤迤华美的皇后凤裙,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整个人美得倾国倾城,手里牵着孩子,站在巍峨皇宫大殿的白玉台阶上,俯瞰天下。 风吹动她的长发,阳光下泛出淡淡的墨色光晕。 她笑容恬静,高贵端庄,风情万种。 她手里牵着的男孩子,粉雕玉琢,头带皇冠,身着深红太子衮服,长长的眼睫毛,大大的眼睛水灵漂亮,像极顾倾城。 拓跋踏着玉阶往她们走上去,却见那孩子放开了顾倾城的手,大喊:“父皇!”顺着台阶向他飞扑过来。 他欢天喜地的张开双臂去接,那孩子却绕过拓跋,扑到他身后另一男人怀里。 拓跋猛然回头,看到的却是头戴皇冠春风得意的拓跋余。 孩子竟然扑进拓跋余的怀里! 拓跋陡然惊醒。 醒过来,发现怀里空空如也,拓跋不知是梦是真,一时间脸色苍白。 他的倾城呢? 他只感到浑身的血液凝固,恐惧沿着他的心脏,扩散至四肢百骸: 他的娘子呢? 难道圣姑已返回了九重天? 又或者她的存在,一直只是他的南柯一梦? 世间上根本没有顾倾城? 拓跋迷迷惘惘,昏昏沉沉,整个人陷入诡异的境地里。 而后,他听到房间外传来响动。 是洗手的水淅淅沥沥声。 顾倾城半夜里睡得不安稳,起来如厕洗干净手回来,见拓跋眼神瞪直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 见她回来,他也呆呆的盯着她。 顾倾城吓了一跳! “怎么了?”顾倾城疾步过去扶住他浅声问。 拓跋猛然跳起来,将她搂在怀里。 他搂得很紧,让顾倾城透不过气。 她轻咳着:“拓跋,你要闷死我了?” 拓跋就忍不住笑了。 她还是他的! 他实实在在抱住了温热的她,是他的倾城,他的女人,他的娘子,从来都不是梦! 世间上真的有顾倾城! 圣姑也没有回九重天! 拓跋想过失去顾倾城会痛不欲生的感觉,却还未意识到,她早已布满了他的整个生命,渗入他的骨髓,与他融为一体。 若是将她移走,就会连根拔起,他的命也就没有了。 “娘子,我得好好看紧你。”拓跋劫后余生般叹口气,“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夺走!” “傻瓜,是做噩梦了吧?”顾倾城温柔的躺进他怀里喃喃,“噩梦都是相反的。” 后半夜,躺在拓跋的怀里,顾倾城渐渐没有心理负担,安然入睡。 听到她柔软均匀的呼吸,拓跋再也无法入睡了。 他将她抱在怀里,一整夜未动。 他很为自己骄傲,心爱的美人在怀,他也能做到坐怀不乱。 翌日一早,晨曦熹微,似织金点翠,透过窗棂,溜进他们的房间。 浮华敛去,只剩这山野的静谧。 拓跋心情极好,早已起来备了早饭,将慵懒的顾倾城自一堆被褥里捞出来。 顾倾城搂着他的脖子问他:“你昨晚真做噩梦了?” “确实做噩梦了。”拓跋表情凝重的颔首。 “大魏的战神,见惯刀光剑影,尸骨成山,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铮铮铁汉,也会有做噩梦的时候?”顾倾城撇嘴浅笑揶揄他。 见他神色不对,忧心忡忡,莫非又是千万年前什么启示? 但他们为何不同时入梦? “是怎样的噩梦?”她又惊愕的问:“竟然会令大将军如此害怕?” “真的好害怕!”拓跋眸光慎重看着她,难得的严肃。 “快告诉我,是怎样可怕的噩梦?”顾倾城见他肃然,握着他的手柔声问。 昨晚自己并没有与他一同入梦,难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梦见,你与拓跋余有了个儿子。”拓跋闷闷不乐道。 顾倾城几乎笑喷:“傻瓜,那怎么可能!梦都是虚幻飘渺的。” 顾倾城摇头叹气,觉得拓跋一下子傻乎乎孩子气。 “不对,并非所有的梦都是虚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