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昭仪,却只为你申请到区区十万。”赫连皇后道。 她对顾倾城说了几句,再斜睨一眼闾左昭仪,刻意挑衅闾左昭仪和顾倾城这对未来婆媳的关系。 又道:“你不怕办得不好,小命不保吗?” “回皇后娘娘,既然陛下有旨,倾城只能全力以赴,力求将老祖宗的寿宴,办得尽善尽美。 至于结果如何,一切都是倾城命中注定,与人无尤。”顾倾城再谦恭道。 “你们看看,小倾城这孩子没心眼啊。 毕竟是乡下出来的孩子,心地太纯良。 十万银子办寿宴,她都不知这中间的险恶。”老祖宗忧形于色的看着顾倾城心疼道。 其他人听了老祖宗这话还好,闾左昭仪听了这话,眼角都快要抽筋了! 顾倾城没心眼? 乡下出来的孩子纯良? 这满屋子的人,都比不上她心眼多! 这死丫头不但工于心计,连她这个叱咤后宫,堂堂的左昭仪都阴沟翻船。 被她算计,被她玩弄于鼓掌,受制于她。 她多会讨人欢喜啊! 不消片刻,就能把天底下最尊贵的老祖宗哄得如同祖孙! 还八面玲珑,面面俱全! 连一向倨傲的皇后娘娘都无计可施。 闾左昭仪恼恨的想着,眼神聚敛的看着顾倾城,眼里簇拥着火焰。 她最后悔的,莫过于让人把她接回来,想让她跟余儿退亲,这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应该直接派人去乡下,杀了她而后把玉珏拿回来。 那样的话,即便陛下有怀疑,可怀疑又能怎样? 陛下不会因为儿子一个素未谋面的娃娃亲死去,而对她闾左昭仪大动干戈。 如今自己阴沟翻船,竟然被这个乡下村姑捏在手心里了! 她甚至不敢想,想想就要吐血! “真是个聪明伶俐,大方得体的孩子。 连老祖宗都赞不绝口之人,不管是乡野长大,还是皇宫长大,都是万里挑一的孩子。” 一把柔和温婉非常好听的声音,自妃嫔中悠然响起。 闾左昭仪正气得要吐血,陡闻冯左昭仪如此奉承顾倾城,不由得银牙一挫,狠狠的厉了一眼冯左昭仪。 一旁的宫女告诉顾倾城:“那是冯左昭仪娘娘。” 顾倾城一听宫人道那是冯左昭仪娘娘,心里一动,不由得向她看过去。 众目睽睽,她也不能盯着娘娘看,只匆匆瞥了一眼。 “冯左昭仪娘娘万安,谢谢冯左昭仪赞誉。” 顾倾城马上向冯左昭仪跪拜,低眉垂目,也不能细看冯左昭仪长得怎么样。 “起来吧,孩子。”冯左昭仪温婉道。 顾倾城站了起来,再也不说客套话,直入寿宴主题。 “皇后娘娘正好在此,那倾城就不用跑一趟翊坤宫了。 距离老祖宗寿诞虽说还有三个月,但老祖宗八十寿诞非同小可,事事必须提早准备。 倾城现在就要马上调动人手,筹备寿宴事宜。” 在万寿宫老祖宗面前,又是为了老祖宗的寿诞,身为皇后,当然要显得非常努力协助配合,不敢抬杠刁难顾倾城。 赫连皇后示意贴身宫女给了顾倾城一块金牌。 “这是我翊坤宫金牌,你持此金牌,可调动后宫一应人等。”赫连皇后道。 “谢谢皇后娘娘。” 顾倾城恭恭敬敬接过金牌。 “皇后娘娘的金牌,倾城暂且借用,待老祖宗寿宴完毕,倾城立刻奉还。” “好,你且去吧。” 赫连皇后见顾倾城恭谨有礼,心下倒是有几分喜欢。 只可惜,她是拓跋余的未来王妃。 姓闾那贱人的儿媳妇! 顾倾城再叩谢皇后娘娘,又拜别老祖宗及诸位娘娘,才离开万寿宫。 老祖宗一直留意着顾倾城的一言一行,言行举止都令她满意得频频颔首。 顾倾城离开万寿宫不久,妃嫔们也一个个的告辞。 众妃嫔散去,老祖宗也让宫人退下,只余容嬷嬷一个人。 老祖宗想着那小倾城,睿智的眼眸,顿时就迷雾朦胧,伤心难过一下子涌上心头。 “哀家那可怜的柔儿啊。”老祖宗低低哭了一句。 老祖宗泪眼朦胧,陷入往事的追忆,那些不堪回首却篆刻在她脑海里的片段。 伤心沉思半晌后,对容嬷嬷道:“阿容,派人去查查,小倾城的祖辈中,可有一位是高氏。” “老祖宗,您是否以为,小倾城便是——”容嬷嬷惴惴道。 “时间如白驹过隙,世事早已沧海桑田,当初他们被暗中屠杀,估计是难以幸存。 六十年过去,哀家早已万念俱灰,没抱什么希望。 但是这个小倾城,还是勾起哀家的念想。”老祖宗悲声道。 “老祖宗,往事如烟,您可千万别伤心难过,伤了凤体。”容嬷嬷温言劝慰道。 老祖宗不由得擦泪:“一见小倾城,哀家便感觉见到自己的孩子,倍感亲切。” “那小倾城确实是招人疼,不但轮廓颇像老祖宗,连那眼眸里的睿智,眉宇间那股威仪,那份尊贵,都俨然相似。 一个乡下长大的孩子,却能有这般风骨,真是不可思议。”容嬷嬷也不禁沉吟道。 “所以哀家才想查查,哪怕是抱一丝希望,哀家也不想放弃。”老祖宗叹道。 容嬷嬷默默点头。 “此事不可张扬,需明察暗访。毕竟六十年过去了,这中间牵扯甚广,要查那么多家族,并非一朝一夕。”老祖宗又嘱咐。 容嬷嬷软声道:“老祖宗放心,奴婢即刻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