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口,出言示警已是门儿都没有。
长刀陷于两指间的一爷双眼一亮,这一刻,他明显感觉到指上劲力削弱了些许,显然,对方分出力量应付其他人去了。
一爷长吸口气,立时催谷浑身真气,扭转刀柄,刀锋横向,欲要削去苏玉楼的两根手指。
察觉到他意图的苏玉楼摇了摇头。
一爷的刀在变,苏玉楼的手指也在变,无论一爷的刀法怎么变,都始终困在了双指缝间,好似一条困于深渊的白龙,怎么也飞腾不出去。
运足了体内真气,一爷丝毫不敢开口说话,生怕真气走漏分毫,刀法出现破绽,他不是那种舍身保君的忠义之士,忠义之士又岂会与蔡京同流合污?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即使他想说话,也说不口了,一股浩如烟海的磅礴气机牵扯着他的精气神。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出招,再出招!
“你的刀法已经重复了。”
苏玉楼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句,接着又惋惜的轻叹一声,空闲着的左手食中二指合并,缓缓点出。
这一指奇慢无比,好似稚童信手点来一般。
四周的一切却随之发生了莫可名状的变化,已想弃刀而走的一爷顿觉自己好似陷入了沼泽之中,浑身力量难以舒展,越是挣扎抗拒,陷得越深,不过须臾片刻,竟是连抬手动足也做不到了。
下一刻,慢的不能再慢的一指,准的不能再准的点在了一爷的额头上。
宋徽宗赵佶骤见一爷泥塑木雕也似的站在原地,心中“咯噔”一声,不详的预感瞬间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而那以下犯上,胆大包天的“刺客”却是越过了一爷,向他快步走来。
苏玉楼止步轿前,凝神打量着这位把祖宗基业糟蹋的一塌糊涂,最后丧权辱国的道君皇帝,到底是皇室基因,相貌没差到哪儿去,唯独面色苍白,须发稀疏了一些,显然是沉迷酒色,纵欲过度。
京城中的江湖势力,诸如六分半堂,金风细雨楼,想要真真正正的站稳脚跟,做强做大,除了江湖有人以外,还得庙堂上也有人。
利益是相对而言的,想要庙堂上的朱紫公卿,王侯将相支持你,首先,你需要满足他们的需求,这样的话,有些地方不免就会受制于人。
要想在龙蛇混杂,王侯云集的京城里混,没有一点势力,一个人单干是绝对不行的。
论及京城里谁的势力最大,莫过于太师蔡京,门生子弟,党朋羽翼遍布朝野上下。
蔡京能有这么大的权势,除了自个儿善于经营关系,最大的因素还是懂得迎合宋徽宗赵佶的喜好。
迎合天子喜好,获得恩宠权势,怎能及得上将天子握在掌中来的实在?
至于如何掌控?
魔教有勾魂摄魄,迷人心智的秘法,天魔宝箓中也有相关的精神秘术。
不过,满朝文武,宫廷内外不乏高手,例如诸葛正我,元十三限,米苍穹,方应看,甚至连蔡京本人也是深藏不露,武功了得。
倘若要他控制一个武功上佳,心志坚韧的高手,这些人只怕很快便会瞧出端倪破绽,好在赵佶不仅不会武功,心志坚韧程度怕是连普通人也多有不如。
受无形气机压迫,浑身动弹不得的赵佶只能颤动着眼珠子,眼神无比惊恐。
“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仅仅只是想要让你听话一些,再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而已,中原这片大好河山,岂能交于番邦蛮夷之手。”
苏玉楼轻声说着,手掌抬起,覆盖在了赵佶的头顶上。
......
第二日,御前侍卫统领“一爷”练功走火入魔,连杀几名侍卫,最终暴毙而亡的消息不胫而走。
宋徽宗赵佶受了惊吓,第二天就发了高烧,卧病不起,一连数日都躺在床榻上,晚上噩梦不断,时常半夜惊醒,这么一番折腾来去,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赵佶卧病期间,朝中的大臣,诸如太师蔡京,太傅诸葛正我,丞相傅宗书等人皆来探过病。
无论是谁前来,赵佶皆是一幅神情恹恹,萎靡不振的模样,连最亲近的“玩伴”蔡京来了也是如此,大臣们见状,也都识趣的没敢多留,慰问一番之后,便请辞离开了。
又喝了七八天加糖的药,赵佶的病情逐渐好转,精神也好了许多。
向来胡天胡地,吃喝玩乐,就是不涉政事的宋徽宗赵佶,大病初愈的第一个朝会,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而是宣布了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
废罢苏杭应奉局!
苏杭应奉局的主要职责便是替赵佶搜罗东南各地的奇花异石、名木佳果,再由水陆运回京师,称职“花石纲”。
闻听这个消息,权臣蔡京一党不乐意了,连忙询问缘由,这“采办花石”他们可是获利不小,要是废罢苏杭应奉局,岂不是断了一条财路?
赵佶早已准备好了理由,言称卧病期间,夜晚连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