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安敢口出狂言?” 听了苏玉楼的话,柯镇恶顿时破口怒骂起来,他一向自诩宝刀未老,雄风犹在,堪比古之廉颇,如今苏玉楼一口一个“老人家”,语气虽然平淡,可却带着说不出的讥诮讽刺之意,让性烈如火的他如何能够忍受的住? 气极怒极之下,柯镇恶手中的铁杖越舞越急,越舞越快,气流激荡不休,轰鸣阵阵,大有风雷之势! 即使一方青石被其砸中,也非得四分五裂不可。 面对如此骇然攻势,苏玉楼脸上未有丝毫动容之色,身姿灵巧的如一尾游鱼,总能于间不容发之际,以毫厘之差避过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光滑的锦缎衣裳上连半分褶皱都没有。 柯镇恶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好似漏了洞的风箱,呼呼作响。 苏玉楼神态从容,气息绵长,除了开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今已大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并未多作解释。 他或许会跟一个美女解释为何会走错房间,但绝不会跟一个又老又丑的瞎子认真解释自己是桃花岛的弟子,因此才能自由出入护岛阵份。 对于这么一个性烈如火,脾气比茅厕里的石头还要臭的老头,未见面前,苏玉楼谈不上喜欢,见了面后,可以说是厌恶。 苏玉楼上岛之后的好心情,全被这老瞎子搅没了,因此他要做件让自己开心的事。 例如,让眼前这个瞎老头不开心! 柯镇恶自尊心极强,可终究是个瞎子,瞎子的内心大多又极为自卑,对于这样的人,锐利的言语,绝不比刀锋来的差,有时甚至比毒药还毒。 “鲁,莽,急,躁,乃是对敌大忌,老人家你枉称一声老江湖,实则却像是一头蛮牛,只懂得耍些蛮劲,着实愚不可耐。” 苏玉楼故意拖长了的语音,即使劲风呼啸,也能让柯镇恶一字一句听个清楚明白。 至于意图嘛......很简单,明摆着就是气他! 柯镇恶果然气的不行,勃然大怒道:“我柯镇恶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这小贼还不知道在哪里玩稀泥呢,凭地也敢来教训我?” 苏玉楼笑吟吟的开口道:“老人家,是不是越老的人,越喜欢倚老卖老啊?” 柯镇恶怒喝道:“放屁!” 苏玉楼冷哂一声,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想必老人家你是安逸日子过得久了,已经完全忘记了江湖的本质,这江湖啊,瞧的不是谁年龄高,辈分大,而是看谁的手段硬,功夫强!” “依我所见,老人家你年老力衰,这一手伏魔杖法不仅不能伏魔,怕是连驱牛赶羊都力有未逮吧!” “小贼给我死来!” 柯镇恶须发飞扬,老脸通红,厉声开口之际,铁杖已朝着苏玉楼当胸捣来,这一击若是落实,顷刻之间,就会落个五脏六腑俱碎的下场。 眼见柯镇恶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苏玉楼唇角的笑意愈发浓厚。 扬手! 出指! 一指就点中了迎面捣来的杖头。 柯镇恶双臂一麻,只觉得有重重阻力从那白玉也似的指峰上传来,仿佛自己阻挡自己的不是一根手指,而是一座巍峨泰山,倾尽全力,也无法撼动一丝半毫。 “脱手!” 苏玉楼眼眸闪过一丝精光,蓦然低喝,舌战春雷! 柯镇恶全身如遭雷击,双手再也把持不住,铁杖高高抛飞。 竖掌为刀,苏玉楼朝着跌落下来的铁杖一顿连削带打,铁杖瞬间就被苏玉楼的掌刀削成数截,向着柯镇恶射去。 这几节铁杖不分先后,从各个角度封死了柯镇恶的闪避余地。 他的退路只有退! 可任凭他退的再快,也绝对快不过这几截铁杖! 这几截铁杖虽快,却也避过了柯镇恶的要害,甚至连皮肉伤都不会造成半点,唯一的用处就是打的柯镇恶脚酥手软,摔倒在地,出个洋相。 能让看不惯的人出丑,岂非大快人心? 如此才能彻底消解苏玉楼心中的郁气。 可惜,苏玉楼的这个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就在铁杖即将要打中柯镇恶的时候,一道高亢如龙吟的声音骤然响起,如怒潮一般的澎湃掌力随之而来,将那几节碎裂的铁杖尽数击飞。 柯镇恶的身前,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相貌忠厚老实的青年。 这青年站在那里,就予人一种顶天立地,凝重如高山聚岳般的雄浑之感,俨然一派武学宗匠的气度。 郭靖! 苏玉楼目光一凝。 郭靖扶着柯镇恶,替他梳理着体内紊乱的气息,神情关怀的问道:“大师傅,你没事吧?” 柯镇恶摇了摇头,可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苏玉楼。 这时,一个身姿婀娜的白衫女子从远处掠来,这白衫女子面容娇美,双眼灵动,既有着少女的青涩之气,又透着少妇的成熟风韵。 “靖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待郭靖回话,柯镇恶就已抢先答道:“蓉儿,你来的正好,对面那个小贼能安然走过桃花岛的阵法,定是与欧阳锋那老毒物是一伙的,不过这小贼武功甚为了得,你快与靖儿联手,勿要让这小贼走脱了。” 黄蓉闻言,目光落在苏玉楼身上,目光微闪,细细打量。 郭靖开口道:“大师傅,这位小兄弟看来也不像是什么奸邪歹人,应该与欧阳峰并无关系,其中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柯镇恶气恼道:“有什么误会,刚才若不是靖儿你来的及时,只怕此刻我已遭了这小贼的毒手了!” 郭靖眉头微皱,他的眼力远比柯镇恶高明许多,自然看出了苏玉楼刚才那一下拿捏得当,不会对柯镇恶造成任何伤害,若是歹人,断然不会如此手下留情。 深吸口气,郭靖跨前一步,拱手一礼道:“在下郭靖,请问小兄弟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