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响起一阵低低的哄笑声。四十多名学生都在发笑。
沈余眼中的茫然,慢慢的消失。神情略显尴尬。他正在被班主任老封教训着。
同时,随着老封声色俱厉的训斥,他确信此时此景,并非临死前的虚幻场景,而是真实的:他和高中时代的校花江明月关系普通。根本没有眼前的这一幕。
换言之,他并没有陨落在商墟深渊中,而是重生回到万年前宁静的校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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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得出“重生”的结论时,“叮铃---”,上午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在楼道里响起。
封永望斥责了沈余几句,余怒未消,但下课铃已响。他拿起茶杯咕咚灌了几口,平复心绪,道:“下课!”合上讲桌上的教案夹在胳膊下,拿着茶杯,走出教室。
以他二十多年的教学经验,他现在再训沈余,也起不到作用。改天,他再找沈余谈一谈:早恋,是学习的大忌。
老封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教室门口,五班的教室,声浪骤然而起!几十道目光,悉数落在沈余身上。
和沈余同寝室的室长华永相貌粗犷,皮肤粗糙,像个老农。他坐在四组靠后的位置,带头起哄,喊道:“沈余,我们支持你。”
他喜欢打篮球,是班上的篮球队队长。几名男生跟着他起哄,“哈哈!沈余要不要我们帮忙送情书?”
于中立的同学们而言,这件可以起哄,好玩的事。沈余这哥们有意思!日有所梦啊!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配吗?”三组最后一排坐着的体育委员周海刚用手机给他七班的朋友发完短信,站起来,讥笑、不满的盯着沈余。
周海来自省城海州,皮肤黝黑,身材中等,粗壮。穿着白T恤,牛仔裤。脚上是阿迪达斯的球鞋。手上带着一款价值三千块的腕表。他是江明月的爱慕者。
沈余做梦意--淫江校花,还敢喊出来,让他很不满:沈余亵渎了他心中的女神。
他自知是不可能追的上江明月。如果是三中的风云人物,比如高一七班的吴修,高二的何同这些人追求江校花,他心服口服。沈余,凭什么惦记江校花?
周海的话,同样引起小部分人的附和、声援。但凡偷偷爱慕江明月的男生,都对沈余相当的不爽。
嘈杂的声浪对着沈余涌来!
沈余站在自己的座位上:教室里一组最后一排,看着教室中,这些熟悉的,陌生的背影、侧脸,叫的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同学,青年时代那些尘封的泛黄记忆,此时是那样的清晰。
逆转万年的时光,重生在高中时代。这样的经历,他即便为混元境修士,心中亦是波澜起伏:怀疑,茫然,不适,惊喜,感慨…
他仿佛是隔着透明的玻璃,在看着眼前的一切。但,随即被这汹涌而来的取笑、嘲讽声浪,打碎这看不见的藩篱,让他置身在这时代的浪潮中:
二零零四年,三月九日,星期二,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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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没有理会袭来的“舆论”,扫了一眼他课桌上的课程表。
当他习惯于修真界的残酷,尔虞我诈,云诡波谲,步步惊心,此时,教室里起哄,指责,嘲讽,呵斥,他并不在意,也不想去解释明月是谁。
这单纯的校园生活啊!
和一个漂亮些的女孩子的“绯闻”,就仿佛要搅起激荡的风云,如暴风骤雨就要降临到他身上。然而,这在他曾经的经历中,又算什么呢?
微不足道!
沈余没有再看课桌上的“书山”一眼,拉开椅子,从教室后门走出去。
他的身后,五班的教室里依然嘈杂。还夹杂着些欢快、得意的哄笑声。因为,沈余看起来是不堪正义的鞭挞,承受不住压力逃跑了。
然而,有谁知道,他是谁?
我出走万年,归来是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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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落城市的重点高中,三中校园面积约200亩,占地广阔,风景优美。教学楼,操场,教师宿舍楼,图书馆,逸夫楼,行政楼,食堂,学生宿舍依次陈列,沐浴在清新的阳光中。
沈余下教学楼后,顺着校园里的干道,随意的观赏着校园。
夹道两旁栽种着芭蕉,白杨,梧桐,柳树,松树等树木,绿树成荫。宽敞的黄土操场边,几树桃花绽放。美景如斯。
三中作为市里的重点中学,学习风气浓厚。以成绩划圈子。他在高中时代,成绩平平,自然和同学的关系一般,并没有特别谈的来的朋友。
像刚才带头起哄的华永,因为住在一个寝室,可以聊几句。高二文理分班后,换了寝室,他便不知道华永的动态。
周海,据闻大学毕业后去澳大利亚留学。校名不可考。
承载着他高中时代记忆最亮颜色的,不是老封,不是同班的同学,而是这数十年不曾变化的校园景色。
他离开五班教室,并非畏惧同学的指责。这种事,只是个一时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