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弃不以为然说:“徐世绩这次只是打跑对手,只要够狠,契丹人肯定会集中大军来报仇,一旦伤亡过大就会退出战场,实际上的对手是奚族。他们已经依城而居,改变了生活习惯,无处可逃,只有死战到底。”
杨崇笑笑说:“奚族不会死战到底,大隋是突厥、奚族的宗主国,奚族投靠我们不难看,在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刻,奚人会不顾一切。”
国与国之间那有什么信义,只要隋军的实力够硬,奚族就会选择生存,不在乎脸面;文明也好,野蛮也罢,每一个挣扎的民族都清楚,自身的利益高于一切,几天后的战报证明了这一点。
刘黑闼部化装成突厥、霫族联军,一路经喜逢口、卧虎山、独石镇,到达白狼城,渡过白狼河后,抢占了燕乐城,俘虏了度稽部的酋长木昆和四千奚兵;突厥人反复无常,奚族立即传出突厥攻打的消息,突利的大军受阻于方城,在谣言中白白耽误了时间。
徐世绩选择的打击对象是一直最支持突厥的独活部部,契丹八部南下途中,独活部部往南移动的最快,在努鲁尔虎山下,被张金树、突地稽、郭庆三路河西军骑兵绞杀;独活部部六千控弦之士和七千族人被屠杀一尽,不用徐世绩下令,都晓得契丹的反扑马上就到,谁也不会留下俘虏做累赘。
苏定方与天鉴的一万人是在第二天到的,徐世绩看见大喜,立即决定留在旷野不动,吸引契丹大军前来报仇。契丹七部准备了四万控弦之士想争取点颜面,在第三天就到了,徐世绩命令突地稽和鹞子营校尉敖巴烈各率本部在左右为游骑掩护侧翼,获胜后追杀,自领苏定方、张金树、郭庆。
敖巴烈大为不满,这是看不起我们鹞子营的精锐,我们可是越王钦点的人马,只是敬畏徐世绩位高权重,嘀咕着带着三千马贼到了右翼。等看着两军摆开阵势,三十只飞艇一只只飞上天空,敖巴烈不敢说话了,一直听说那种神奇的打法,今天可要仔细看看。
契丹人的恐惧更为激烈,奚族、突厥的失败早就传遍草原,一直以为是夸张其词,没想到是真的,当天空中落下的天雷开始爆炸后,战马狂嘶,队形混乱,契丹人彻底丧失了战斗的勇气;契丹人相信鬼神,误认为是老天派对手来惩罚自己,不自觉中,阵形已经开始后退。
在大贺咄罗的大旗被炸倒的一霎那,河西军发动了进攻,万马狂奔,迈着整齐的步伐,冲向敌阵;契丹军在霹雳营的飞艇天雷攻击下,已经无法有效作战,最前面的两千骑被苏定方冲散后,全军开始逃跑,七部都明白,能活着回去才有未来,四万大军就被徐世绩的一万五千骑兵毫不费力地击败。
鹞子营最喜欢的就是打落水狗,敖巴烈一马当先,三千马贼呼啸而过,贯穿了契丹逃跑的左翼后,几乎是不停地追杀,整整追出了两百里地。大贺摩会望着溃不成军的族人,这时候才明白突地稽为什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失去了在东北称王称霸的野心,面对河西军,胡族各军实在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
河西军计点战果,俘获了上万匹战马,斩下了两万一千颗人头,加上独活部部的人头,就在努鲁尔虎山脚下堆了一个人头观。损失了两万壮丁,契丹人唯一的选择就是撤退,不顾一切地往北跑;大贺咄罗很明显清楚这一点,和窟哥指挥着人马撤到安全地带,迟了一天才给突利派去信使,说明情况。
突利接到消息,和奚族才明白,河西军打过来了,燕乐城是河西军,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安乐城没有护城河,奚族军队更没有遇见过河西军的攻城方式,只守了两天就被炸开一段城墙失守了,处和部酋长莫贺弗战死。随着大古城失陷,上谷完全落入河西军之手,奚族西边的广阳城又暴露在敌军的眼前,面对三路进攻,奚族打死也不敢乱动。
突厥和大隋拿自己的地盘当战场,奚族已经冤枉到家了,要是表错情,那就是族灭的下场;这就是弱者的无奈,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两大巨头不管谁胜谁赢,打输的最后拍拍屁股走人,可是奚族怎么办?
突利都快急晕了,韩世谔掉头冲过恒山郡后,雁门郡几乎就是不设防的城市,平城、恒安、阴馆等县先后被河西军占领,自己还在方城前无法前进。可是后一个消息,让他彻底晕了,奚族竟然提出了要突厥撤军的要求;奚族说的道理很简单,原本突厥、奚族、契丹能有十万联军,但是现在契丹北逃,奚族丢了一半的地盘,这仗已经没法打了,奚族要和大隋谈判。
突利只有不到两万人,不敢乱点战火,东北两地还有数万突厥的平民,要是失去了自己手中的军队,这些人就变成砧板上的肉,都不用大隋动手,契丹、室韦等族,就会把他们抢掠一空,不分男女变作奴隶,事后恐怕还找不到是谁干的。突利和结社率商量后,率军撤退,派使者去太原报信。
涿郡得到消息,是全城欢庆,越王行营依旧气氛严峻,许敬宗为了缓和一下说:“三天前已经下令命杨延石重新编训的虎步营赶往恒山郡,协助蒙摧守城,防止突厥骑兵从恒山突破,现在河北应该是转危为安了。”
郑颋哼了一声说:“现在是奚族的问题,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