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是一个生意圈子的,崔瑶很清楚,就靠着杨崇、姜菲丢给周家的生意,周茹坐吃山空一辈子没问题,再说,周谦生前和杨崇已经翻了脸,周茹是姜菲、元袭人的闺蜜,就是开口,也应该给姜菲她们写信,所以这个投奔两字值得推敲。
苗艾美看了信说:“水柔我们管不了,三夫人只要看住国公便可,这个周茹,不理她。”
崔瑶带来的仆人崔五娘摇头道:“以国公今日地位,不理旧识的求助,传出去对声誉有影响,不如安置到别的地方,只要不来上县就好。”
崔瑶想了想说:“那就合水县,杜淹在那里,周茹有事情好处理;水柔就不需要做答复了,来不来上县随她。艾美,你给大夫人写信时顺便讲一下。”崔瑶对生意没兴趣,所以苗艾美不得不过上三五天就给姜菲写一封信,说一下龙泉商行的情况。
晚上,崔瑶把商量的结果告诉杨崇,杨崇没意见,不就是两个认识的女人吗,又没有私情,崔瑶怎么处理都行;崔瑶很高兴,晚饭的时候陪杨崇喝了两杯酒,然后伺候杨崇洗了澡,两人早早地睡了。
不过第二天,杨崇还是找了老残和姜夺,周三笮的事让杨崇有些不安,独狐篡、杨恭仁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就算有萧家的人作梗,周三笮保住一个饭碗应该没问题。姜夺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上县,李靖身体好了后,名义上是姜夺的副手,实际上不管杨崇还是姜夺,都准备把军队交给李靖。
老残嘿嘿笑道:“这其中有花招。现在长安与我们敌对,玉海斋在河西的生意被杨纲和杨縯接手了,辗转运到长安,正是需要一个老行家盯着的时候,哪能这么轻易开除,弄不好是长安方面想使美人计。”
姜夺毫不在乎地说:“杨崇不好这一口,再说我妹妹和崔瑶看的那么紧,美人计不管用。”
这不是明着说杨崇惧内吗?老残憋住笑说:“美人计不一定是要对东家用,上县就相当于一个小朝廷,潇湘楼要是开起来,水柔或许带着一大帮子美人过来,谁知道会要怎么出手。要知道,像你们这样的人,少。”
杨崇和姜夺互相看了看,晓得老残说到了点子上,自己手下的人自己清楚,不说那些读书人附庸风雅,就是军中的胡人将领,也都喜欢抱着一个小娇娘睡觉。杨崇当机立断,把包袱甩给姜夺:“你找元威、杨汪商量一下,拿出一个具体办法来,要防微杜渐。”
姜夺郁闷地走了,对于杨崇这个妹夫,姜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老残贼笑着说:“东家,你还有其他事?”
“有。”对于老残这样的聪明人,姜夺从不取巧:“帮我准备一笔钱,大约十万贯,给张掖做银行的备用金。”
老残立刻点头:“没问题,就是各处资金紧一点,也要保证张掖银行的开业,长安方面的购盐款就要到了。”
老残对银行下过一番功夫,明白这是一盘大得不能再大的棋,从一开始也许只是一两百万贯,但是最终肯定是千万贯以上的。杨崇从龙泉商行这边筹钱,是因为张掖那边的款子要应付天水、安定、灵武等郡的建设,不像龙泉商行在战火中独揽河东、塞北、长安的生意,发了一笔小财。
像李渊,哪怕和杨崇正打得欢,但是每月的购盐款从不拖欠,毕竟那一百多万人不能没有盐吃;河东解池虽然产盐,但是与杨崇掌握的几个盐区比,质地就差了太远。尤其杨崇盐坊开发出来的细盐和青盐,在长安流行了两三年,把权贵们的嘴都吃刁了,根本不愿改变;偏偏杨崇以顾念长安百姓为名不禁盐,李渊只好吃这个亏,让杨崇涨了百分之三十的价格。
杨崇沉吟着说:“明年准备在夏州、雍州推广棉花种植,恐怕需要一笔贷款,这是龙泉商行分管的区域,你们要早做打算。另外草堂寺没有搬迁过来,我准备成立一个两街道录院来管理僧道,到家那边冯师兄不缺钱,佛门这里最起码要准备建一个寺的资金。”
老残好奇地问道:“东家准备在那里建寺?”
杨崇没隐瞒:“陇城。”
老残恍然大悟说:“东家是准备重修无忧寺?”
秦始皇统一六国,平定了割据陇城的番王阿育王后,认为天下统一和太平了,畅言“吾无忧矣!”,为此在陇城积麦崖凿险洞、建庙宇,民间称无忧寺。其实一开始庙里没僧人,是到了汉朝,有了僧人居住,才正式成为寺庙;长安的很多古玩来自陇城,老残去过几次,对那里还是比较熟悉的。
杨崇苦笑道:“我也是没办法,羌人没有信仰,我总要给他们一点希望。”
“那是。”老残岂能不明白杨崇的目的,和在青海一样主导舆论,嘴里赞同说:“东家是慈悲心肠。”
“谁慈悲心肠?”寇九珙笑着从外面进来,向杨崇报告说:“李元吉一家已经押到上县,一个十五岁的小家伙,竟然娶了五房小妾,路上还寻死寻活的。”
杨崇淡淡地说:“他是性格扭曲。听说李元吉出生时,他母亲厌恶他的长相,不愿意抚养,命令家人将之抛弃,是侍女陈善意偷偷将他抱回,秘密抚养,等李渊回家禀告,才使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