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乐还没来得及继续推理,房门便被轻轻的敲响了。
系统:“……你的Flag塌的可真快。”
舒乐:“……”
然而很快舒乐就发现了门外的人并不是寻常的佣人。
因为那人根本就没有等到舒乐的回答,而是直接从外打开了门,走了进来。
细跟高跟鞋的声音在木地板上停留下来,舒乐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然后微微一愣。
那是一个。
非常,非常漂亮的女人。
这世界众人皆知白人女性的青春格外短暂,因为她们会比任何其他肤色的人群都更加飞快的显老。
无论是皱纹,斑点亦或者皮肤下垂,都将更早的出现在她们的面部问题表上。
而面前的这个女人却显得太过出彩。
舒乐见过的女人绝对不少,和她对视片刻,很难猜出她的年龄。
只唯一能够肯定的是——
面前的这个女人绝非少女年华。
因为无论是面部表情,还是姿势动作,甚至还有像是与身俱来的一种说不清的氛围。
最关键的是。
舒乐在她的身上,嗅到了和裴绍之身上一模一样的血腥味。
那必须是手起刀落过无数次才能染上的味道。
下一眼,舒乐看到了跟在那女人身后的老乔斯。
老乔斯显得恭敬而拘束,舒乐甚至在那张苍老的脸上看到了一点点的畏惧和紧张。
这种情况实在是罕见的要命。
舒乐转念一想,突然福至心灵的去看了一眼那女人的眼睛。
灰蓝色的瞳孔。
女人原本侧过脸在跟老乔斯说些什么,说完之后转了过来。
褐金色的长卷发落在她的胸前,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动了动,最后被涂着红色美甲油的手指撩在身后。
女人向前走了一步,嘴角翘起,露出一个相当令人赏心悦目的笑容来。
她的中文说的流畅又自然,除了有些极其难发的前后鼻音,竟然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国外腔调。
她深红色的美甲上嵌了几颗小巧的装饰性钻石,伸手过来时钻石的冷光灼在舒乐的眼睛里。
冷艳又逼人。
“舒先生,你好。”
“久仰大名,我是德姆斯·简·弗德丽卡。”
女人的身上的香水应该与佛手柑同源,说不清是前调还是尾调,微苦里带着几分涩意的甜。
舒乐微微前倾,伸出手握住了那只看上去精致又名贵的左手。
然后他开口打了招呼:“舒乐。德姆斯家族的掌舵人,幸会。”
女人似乎微微一愣,又像是装出来的微愕。
她的右手抬起,秀气又贵气的遮住唇角,轻轻笑道:“舒先生错了,在今天早上九点钟时,我刚刚在德姆斯家族的私人教堂里将掌舵人的位置交给了我的儿子。”
舒乐抬眉:“裴绍之?”
女人的笑意看上去真切又亲和,她甚至点了点头:“舒先生,我很欣赏你为他取的这个名字。意境深远,汉语真是门博大精深的学问。”
舒乐没有立即回话,他看着女人走进房间,在床边的高脚椅上坐下。
德姆斯家族的前任掌舵人,就连坐姿也是矜贵的。
老乔斯躬身跟在德姆斯·弗德丽卡身后,将她贴身的手包放在一旁的案上,然后安静的候在一旁。
弗德丽卡却摆了摆手,对老乔斯道:“乔斯,你先出去吧,我和舒先生单独聊聊。”
老乔斯似乎有些犹豫,但却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只得颔首退了出去。
就在老乔斯即将走出门的时候,弗德丽卡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旁边的桌面。
这敲击声几乎是极其细微的,却立即让老乔斯止住了脚步。
像是条件反射般的转过了头,训练有素的躬身道:“夫人。”
弗德丽卡的五官分外出挑,搭配上她涂着艳色唇釉的红唇,整个人都显得分外明媚照人。
她笑着歪了歪头,红唇微启:“记得出去将摄像头关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偷听我讲话。”
老乔斯应声离开。
房门关上之后,这间显得太过于宽敞的主卧终于再次恢复了平静。
弗德丽卡一只手颇为休闲的搭在椅上,另一只手端起乔斯刚刚为她准备的咖啡抿了一口,然后转向舒乐,笑道:“舒先生,有没有人夸奖过你,你很能沉得住气。”
舒乐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回过身,在弗德丽卡对面坐了下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杯依旧冒着热气的咖啡,斟酌片刻:“暂时还没有,谢谢夫人的夸奖了。”
“嘴也很甜,难怪他会十分喜欢你。”
弗德丽卡吹了吹咖啡杯上袅袅向外的热气,露出嘴角内侧一颗秀气的虎牙。
她放下骨瓷杯,看了看舒乐,幽幽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