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眠的夜,总是过得很漫长,漫长到时间是如何流逝的都一清二楚,这或许就是孤独吧。
李箫静坐在破庙中,酒坛中的酒早已喝光,那小半截蜡烛也已燃尽,夜空中的星光月纱,随着时间的点点流逝,也失去了原有的光芒。终于,黎明也不远了。
李箫走出了破庙,借着此刻微弱的光芒,慢慢的走向小镇,今日他不再迷迷糊糊浑浑噩噩,他整理顺了自己的头发,洗净了脸上的泥垢,唯独那件破烂的衣衫,他没有换,可能日后也不会换。
当他走到十里香酒馆时,东方的鱼肚白也是如约而至,今天,又将是炙热的一天。
他走进酒馆,现在的酒馆中人流并不多,唯有昨天的店小二和那肥胖老板。当店小二看到他的时候,正想上前招呼,可一想到昨天他并没有结账就走,心中就又是抗拒起来。
不过,不等店小二招呼李箫,那肥胖老板就已经走到了李箫的身边,他微微一笑,对着李箫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今天还想喝,就得结账了。”
若是放在昨天,兴许这老板不会和李箫多说一句话,但今天不同,因为李箫虽然还是衣衫褴褛,可他散乱的长发已经理顺,满是泥垢的脸,也洗净了。
李箫也是对着老板点点头,他伸手入怀,自怀中取出昨晚江柔留下的一袋银子,丢在了老板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昨天的酒钱,今天不喝!”他说道,语气平静,声音虽还沙哑,但已不似昨天那般。
酒馆老板脸色一怔,他没想到李箫真的取来了酒钱,昨天李箫说的话,他没放在心上,谁会去相信一个酒鬼说的话?可现在,他信了,但他没有收钱,他说道:“请你喝的酒,不收钱,今天你可以继续喝。”
李箫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钱要收,酒不喝,告辞。”
说完,他转身就走,酒馆老板没有继续留他,因为他知道,有人可以给他留下他,而且,他们已经来了。
李箫刚一走出酒馆大门,迎面刚好碰上十来个人,这十来个人中,为首者就是昨天的宋老二。宋老二挡在李箫的面前,面上的怒色如火烧一般,越来越明显。他挡住李箫,李箫也停下了脚步。
李箫说道:“你来付酒钱?”
至于宋老二脸上的怒火,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宋老二低沉着声音回道:“不,我来报仇。”
昨天他在酒馆吃瘪,回去之后,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宋老二在这小镇中,名声在外,何曾吃过这样的亏,昨天他走后,立即就是召集了十来个兄弟,准备来寻李箫的麻烦,可来时李箫已走,唯有等到今天。
李箫点点头,道:“怎么个报仇法?一起上还是车轮战?”口气不小,倒也是平静说完的,否则,宋老二不得立即翻脸?可翻脸又如何?他自信无论是一起上还是车轮战,他都能解决这件事,至于如何解决,他心里最清楚。
宋老二脸上的怒火越来越盛,他没有立即翻脸,可他已经示意了身后的兄弟们,他一摆手,那十来个人就是将李箫围在了中间。
李箫毫无表示,只是说道:“那就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他话音落下,十来个人就是摩拳擦掌,一齐攻击着李箫。
一时间,街道上一阵惨叫声、拳头碰撞声、人摔倒在地的砸地声等等此起披伏,如同一曲乐章,不算动听,但节奏鲜明。
当最后一声惨叫声加上一声人摔倒在地的砸地声消失之际,街道上就站着两人,一个是宋老二,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一个是李箫,他一如既往的平静。
宋老二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翻滚的兄弟们,不由得脸上的怒火消散不剩,他双腿打着颤,不知如何是好。
李箫看了他一眼,然后轻声问道:“你打不打?不打我就走了。”
宋老二用力咽了一口唾沫,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道:“阁、阁下说的哪里话?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李箫道:“这玩笑有点冷,你走吧。”
说完,李箫不再看宋老二,他默默转身,就要离去。可他还没有走出几步,忽然间,酒馆中的老板叫住了他。
那老板叫道:“箫公子李箫,销声匿迹三个月,原来是躲在了这不起眼的小镇!”
李箫顿住了脚步,他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那站在酒馆门口的肥胖老板,平静的双眼看不出任何色彩,他沉思了一下,然后一言不发的朝着酒馆而去。
走进酒馆,老板笑着指引他走进了酒馆内阁,一个只有一张桌子,四张板凳的屋子。而老板手中,端着一瓶好酒,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
李箫什么话也不说,他本不想喝酒,可现在他还是端起了酒杯,为自己斟了一杯,爽快的喝了下去,同时,他也为肥胖老板斟了一杯,又为自己再次斟了一杯。
那肥胖老板同样是端起酒杯,喝下了杯中酒。酒已下肚,肥胖老板打开了话题,他说道:“箫公子,这酒可还合意?”
李箫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酒还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