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提刑司实在欺人太甚,竟然闯进我开封府衙殴打朝廷命官,简直是无法无天,还请太后严惩!”垂拱殿中,掌管开封府的周少尹一脸悲愤的向屏风后的刘娥告状道。
王钦若与王曾等一帮子执宰们也都在,不过这时却一个个都是老神在在站在那里不开口,因为他们都知道,吴少尹其实是借机攻击提刑司,说起来提刑司算是一个新衙门,建立的时间并不久,而且提刑司建立后,就将开封府的一部分职权分走了,这自然引起开封府上下的不满,只是以前开封府的不敢明着反对,现在只是借题发挥罢了。
屏风后的刘娥也是一脸的无奈,她虽然早就知道吕武的性子,但却没想到吕武竟然敢直接打人,这下就算她想护着吕武,恐怕也不好做的太过分,至少明面上处罚肯定少不了。
“王提刑呢,为何还没到?”刘娥沉默了片刻当下再次开口道,现在只是开封府少尹的一面之辞,事情真相如何还是要等提刑司的人过来,当然她并不知道吕武去开封府是因为金家的事,与提刑司并没有关系。
就在刘娥的话音刚落,很快有内侍前来禀报,提刑司的王提刑终于到了,于是刘娥立刻让对方进来,王提刑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身材高瘦相貌清奇,走路也有些慢吞吞的,来到大殿中这才向刘娥行了一礼道“臣王合礼拜见太后!”
“王提刑不必多礼,开封府告你们提刑司的人殴打朝廷命官,这件事你可知道?”屏风后的刘娥直接开口问道。
“呃?臣不知,不过我们提刑司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殴打开封府的人?”王提刑听到这里也是一愣道,他的确不知道这件事,事实上被叫来时他还满脑子的疑惑,搞不明白太后为什么忽然叫自己进宫?
“哼,你们提刑司的吕武今天气冲冲的闯进我们开封府,不但殴打我们府中的判官,甚至在我去了之后也没有住手,现在王判官重伤昏迷,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提刑司会不知道?”只见吴少尹这时指着王提刑怒声道,提刑司本来就分走了他们开封府的职权,现在对方的人又跑到府中打了他们的人,自然让他是气愤无比。
“吴少尹这叫什么话,我相信我们提刑司的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更何况吕判官的性子我知道,一向都是嫉恶如仇,既然他动手,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王提刑别看年纪不小了,但却是个极其护短的人,而且听吴少尹的意思,竟然要把这件事当成指责提刑司的借口,所以这时他自然也不会示弱,否则以后就没办法服众了。
王提刑的话也十分不客气,他说吕武不会无缘无故打人,而且还嫉恶如仇,摆明了就是说开封府的那位王判官不是好人,这让吴少尹也是勃然大怒道“王提刑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提刑司的都是好人,我们开封府的就不是好人吗?”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我觉得这其中必有原因,光靠你们开封府的一面之辞根本做不得准!”王提刑这时撇了撇嘴道,提刑司的职权虽然比不上开封府,但他身为提刑官却是正四品,而吴少尹却只是从四品,比他还低了一级,所以他也丝毫不怕对方,当然如果是开封府尹的话,品级就要比他高一级了。
“你……”吴少尹这时也气的不轻,刚想再次开口,却没想到这时只见一个宦官飞奔而来禀报道“启禀娘娘,有人敲响登闻鼓!”
刘娥听到宦官的禀报却是一皱眉,当下有些不悦的开口道“你们将敲鼓之人所求之事记录下来便是,何须再特意前来禀报?”
登闻鼓虽然是下层百姓上达天听的途径,但也不能什么事都能上报,一般都是由惊闻鼓院将敲鼓之事所求之事记录下来,然后再呈交到宫中,所以敲鼓之人一般是见不到皇帝本人的。
“启禀娘娘,这个敲鼓之人不是别人,而是……而是李伴读!”只见这个宦官也面带难色的道,他们本来也以为李璋是开玩笑,可是李璋却非要他们进宫禀报,他们又不敢得罪李璋,无奈之下只能仗着胆子进来了。
“胡闹,李璋他有什么事情不能进宫再说?”刘娥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气的一拍桌子道,登闻鼓院只是为了那些下层百姓设立的,从来没听说有官员需要敲惊闻鼓的,更何况李璋又有进宫的腰牌,随时都可以进宫。
“李伴读说……说……”只见宦官这时偷偷的看了看旁边的吴少尹,然后这才再次仗着胆子道,“李伴读说他要告开封府草菅人命、贪赃枉法!”
“一派胡言!”宦官的话音刚落,吴少尹就一副怒火冲天的表情大叫道,开封府身为京畿之地、天下州府之首,平时上头又无数双眼睛看着,不能说一点污秽都没有吧,但绝不敢草菅人命、贪赃枉法,这简直就是往他们头上扣屎盆子。
“嘿嘿,是不是一派胡言,太后将李伴读叫来一问便知,只是不知道吴少尹你急什么,不会是心虚吧?”王提刑这时也是得理不饶人,当下冷笑一声出言讽刺道。
“哼,这本来就是诬告,我心虚什么?”吴少尹当下冷哼一声再次怒道,对于李璋他倒是知道一些,也知道对方是陛下的伴读,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李璋为什么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