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住了一轮弯月和漫天繁星,他的两只小船载着八名划船士兵,向河北岸过来。船到河流央,月亮从乌云钻出,可怜这两只船,一下子暴‘露’了出来,立即遭到几‘挺’轻机枪的扫‘射’。河间的日军进退不得,只有挨打的份,很快被全歼,只剩下几块破船板漂浮在河。 影佐祯昭看着这样的场面,心里很清楚:这样的代价是值得的,无非是八名士兵的‘性’命,但是他却完成了一次通讯接触,简单说:回应了牧野的信号。 即使两岸的各种机枪还在‘交’火,牧野已经开始发送新的信号了,他躲藏的地方,距离最近的游击队机枪阵地,不超过150米,几乎在眼皮底下。他很清楚,只有在双方对峙区,才能建立有效通讯,今天他豁出去了,他的前半生从未有过今天一半的勇敢。 影佐祯昭读出了新的信号:地点,地点…… 这个词一直在重复,显然八名士兵的牺牲,让讯通信进入到了第二阶段,一个实质‘性’阶段。 影佐确实无计可施,他不可能用手电筒发送太长的信号,因为会被对岸看到,并记录下来,这一带游击队接受了大量的英国电台,不少人受过英国人的通讯训练,明白人可能会看明白。必须发送一种,牧野能看懂,但是其他人未必能立即明白的有效信号。 他必须立即想出办法,因为牧野躲在敌人鼻子底下等待着,一旦捱到天亮,他会被游击队揪出来。他让副官把队伍里最好的机枪手找来,询问机枪能不能按照他的想法‘射’击,简单说,通过枪声,能分辨出长和短两种方式。 机枪手告诉他,完全可以做到,大正十一年机枪每隔五发会有停顿,不适合这样的任务,但是92重机枪‘射’速很慢,即使没有快慢机,但是‘射’手可以通过手控制‘射’速,将单发和两发连‘射’加以区别。 看起来计划可行,他立即草到了河边,用手电向对岸发送了一条短语:“听”。短语发送了两遍。 这样短的句子,显然不会被对岸敌人识破,但是可以让牧野领会其意思。 牧野立即得到看到了影佐给他的信息,但是还有些不明里,不过在此时,那‘挺’怪的92重机枪开始‘射’击了。听去这‘挺’机枪有些故障,无法持续开火,他的枪声断断续续,而且‘射’击漫无目的,没有有效压制对岸任何火力,甚至罗洋的人,都没有看到这‘挺’机枪躲在那里。 通常机枪‘射’击总会有火光暴‘露’,即使藏的再好,‘射’击再短促,也不可能完全消失,除非它没有向对手‘射’击。游击队当然看不到它,因为它一直躲在土丘后面,对着相反的方向‘射’击。 牧野是在机枪重复信号到第二遍间时才意识到,这是影佐给自己出的哑谜,他立即回应收到,希望重复。 1.5公里外林秀轩,正领着两个连,在牧野消失的地方展开搜索,但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岸边又‘交’战,他也听到了,但是没心情去理会。双方的对峙线,是如此,通常会在没来由的情况下,神经质地对‘射’一轮,然后消停下来,今天夜里也已经有过很多次了。渐渐的,双方枪声消停下来,但是有一‘挺’日本重机枪还在不依不饶‘射’击。枪声很怪,如同前列腺病人小便一般,稀稀拉拉的。通常有经验的‘射’手,确实能打出一两发的短点‘射’来压制目标,但是战场环境下,‘射’击肯定不是这样断断续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