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用什么信号?” “听我唿哨声,唿哨声响必须行动,明白吗?” “明白了。” “时间差不多了,行动。” 林说着起身,从边捡了一截粗树枝当做拐棍,在一众新手下眼前,直接走出藏身丛林,向着炊烟袅袅的大院去了。看来不是说说,现在所有人都没退路了。 林秀轩架着临时拐棍一脚高一脚低走向那边,一路把衣服扣子都解开了,‘露’出肩头包扎的绷带,肩头这处伤是真的,一瘸一拐是装的。 正在外面道路高搭彩棚的家丁们发现一名伤兵从山下来,直奔这里过来,都有些愣神,看去还是个**军官。有人赶紧飞奔进了大院,其余人也停下手活儿,围拢在林秀轩边,也不敢问也不敢挡。 林偷眼观瞧,只见彩棚写着“祝捷大会”四个字,旁边是“祝贺皇军大胜从此天下太平”,“日提携亚洲永远繁荣”两副字。旁边挂满了小膏‘药’旗。看来东西都是早准备好了,昨天县长跑路,今天他们来接班,想来芒市应该也有这样的卖国贼,只不过58师退到哪里,不敢发作,这件事得找个由头跟张灵甫提一下,让他有所防备。 里间屋子穿着长衫马褂的杨继品正半躺在红木香妃榻‘抽’大烟,有个丫鬟捶‘腿’,旁边是西装革履的儿子杨学时拿着本子报告情况。 “爸爸,钟镜秋找个老狗日不来了,他说龙陵一半还在**手里,怕是不方便今天赴宴。” “咳咳,这条老狗,皇军有心栽培他当个县长,现在倒是骑墙起来,真是没有眼力劲儿。” 杨继品咳嗽着评价道,显得十分不屑。 “爸爸,都在说美国人飞机给龙陵松山那里**空投了,会不会……这股**这么扎下来了?要是将来……他们占住松山,我们可在他们边。” “让你去日本学给糊涂了?”杨继品猛坐起来,一脸不悦,旁边丫鬟赶紧识相退下,“日本人三个月把英国人打败了,那是国运何等昌隆,这根做生意一个道理,必须跟鸿运高照的人,而不是那些触霉头的瘪三,华民国,是苟延残喘的瘪三。英美都打不赢日本人,那帮不成器的**能挡住?你也也是没见识。” “是啊,是啊。父亲教训的是。” “退一步讲,算这股**扎下来,管他央军还是滇军,日久天长也是一股匪,无非打家劫舍倒卖烟土,要不然他怎么维持?**队打仗不行,当土匪祸害老百姓那是行家里手,到时候我去疏通一下,一样无碍。” “父亲果然看的长远。” “今天请的其他人怎么说?” “守备团的黄尚荣,警察局的潘国清都说要来,他们都巴不得见见日本人。县学校长……” “知道了,来了好,唱堂会的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要不我出去看看……” “嗯,告诉老何,今天不同往日,招待的是日本人,他的戏班子赶出纰漏,我打断他的‘腿’。”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家人跑进来。 “大吉大利,你嚎什么喪?” “老爷,有**丘八从大路过来。” “大惊小怪,兵荒马‘乱’,逃兵还没见过?” “老爷,他向我们这儿来了。看意思要进来。” “哦?胆子倒是不小,没看到我家挂了日本旗。还敢‘门’?来了几个?” “一个,瘸了一条‘腿’,好像是个军官。” “一个?多去几个人把他‘乱’棍打死扔到山,别臭了咱家‘门’口这块地。” “爸爸,要小心啊,如今日本人脚跟没站稳,还是……” 杨继品正低头合计厉害,外面闹闹哄哄,显然出事了。 “老爷,那瘸子怕是真的进来了。” “我去看看。你们去把后面把人都叫,把枪带着,但是……别轻举妄动。” “是。” 杨继品背着手穿过内宅,走到大院,看到林秀轩已经达拉拉坐在了一座酒席一直在‘揉’‘腿’,旁边家人们拿着棍‘棒’围观,不敢去。 “你是哪路的丘八,不知道日本人占了县城,来我这里撒野?” 杨继品大喝一声,他也是贩*走‘私’军火出生,胆识还是有的。 “日本人,日本人老子见过,”林秀轩扶着桌子站起来,“看见老子这条‘腿’没?”他拽着‘裤’管抬起一条好‘腿’,“老子这条‘腿’被日本人打瘸了,现在是走也走动了,只好叨扰贵宝地了。” 说话间,后面五六个家人端着步枪出来了,林瞄了一眼,都是些汉阳造和辽十三,跟他预判差不多。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想在我这做个路倒,今天不是时候,我不想脏一块地方,我看你必然有话想说,说说吧……” “呵呵,老爷快人快语,”林秀轩撩开衣襟,从腰里拔出手枪拍在桌子。杨身后家人为之一惊,纷纷膛,只有杨继品微笑着抬手止住后面人。 “老子这条‘腿’丢在缅甸了,总不能空手回去,老子烂命一条,只剩下样东西,想卖给老爷,看着给吧。” “你这把可是日本人手枪,我不敢收啊。” “你不收,我不走了。”他一屁股有坐下了,当然不是为了*,是给后面人拖延时间。这功夫彭横发已经爬进后院,打开了侧‘门’,放其余人进来。 “你们**这帮废物点心,年初出国,也是刮地皮,各种抗日捐爱国捐,如今打个败仗回来,还来这套?”杨继品的儿子看出对方没什么‘花’样,状起胆子骂起来。 “我不管,你看着出个价。要不然,我今天是个路倒,死在你这了。” 杨继品看了看表,时间不等人,不能让这个无赖在这里闹。 “账房,去取二十块大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