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感觉到了周身的寒意,他曾经天真认为,眼前这个人与军部的那些蛮横粗鲁的军人不同的,随时给人行事稳健和目光长远的感觉,但是显然没那么简单。,。影佐祯昭仍然是帝**人,他来这里的目的与自己截然不同。 “将军,请听我说。我不认为任何军事的科技可以拯救日本,唯一的办法是阻止战争爆发。如果把海底的其他东西捞来,用作开战的筹码,只会让赌注变得更大,更加难以控制。” 影佐摘下眼镜,用一块布擦拭起来,他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回应牧野,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 牧野这个人他观察了很久,有理想主义的一面,当然理想主义无非是幼稚。他不止一次听到牧野提及有了满洲的石油可以万事大吉,并且牧野还有一套自圆其说的推论,有了石油能避免近卫政权倒台,于是也可以避免战争。必须说,他距离现实实在太远。 影佐完全可以打赌,无论是近卫麿或者东条英机,如果知道海底藏着一个巨大的战争宝库,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如何加以利用,并以此为契机战胜美国,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僵持良久,影佐少将终于开腔: “你们来到这个时代,不是来改变历史的吗?” “这个……” “别骗自己了,下面那艘船并不是来阻止战争的。”少将很有自信地说道,“即使阻止今年开战,也只是为了让日本做好更充分的开战准备。这是为什么你们的船带着武器图纸和那种超级*。我没说错吧?” 牧野继续无语。 “如你所说,70年后的日本人,生存在战败后的国际关系夹缝;但是我不相信,日本人会这么痛恨战争,我想更多的日本人,只是痛恨战败罢了。” “拿你打算怎么办?” “水飞机马会来的,到时候你带着有用的部分去东京,看看能不能阻止东条。这里的事不用‘操’心了,等角川他们减压完毕,我安排第二组人下去。台风随时可能转向,现在可是争分夺秒的时刻了。” 影佐祯昭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衣领口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如同偶然闯进宝库的强盗。对他而言,满洲的油田重要‘性’,已经退居到次要位置,他想要的是攫取那些牧野一心隐瞒的部分。 与此同时,419正在以舒平建议的最大航速向这里赶来,为了节省时间,并没有释放无人机。程大洋在浑浊的长江出海口区域,顺利找到了水声通道,随即对东南防线展开监听。排除了那些不断变化位置,主机转速较快的行船后,计算机分拣出了一艘远离主航道,慢车巡航的可疑船,暂时无法测距,但是方向在‘春’日丸沉没区域。 可以听到这艘船使用老旧的往复式蒸汽轮机,航速应该不会超过三分之一全速。并且还录到了一段十分钟长的,滚滚作响的金属碰撞声。程大洋找来艇20个人分辨这种声音,有一半的人认为是某种绞盘在卷起铁链的声音。很显然,那个方向,有人在水里吊放一个沉重的东西。 俗话说,如果你假装坏事不存在,那么,它迟早会成真。 程大洋知道,现在到了严肃地面对的时候了,潜艇冲向目标区域的这段时间,他与林秀轩进行了几次下一阶段行动方案的探讨。最后选择了最稳妥的一种方案——派人打捞船。 特别小组里有几个能受过两栖战训练的家伙,或许可以在夜间偷偷‘摸’敌人舰船,探听一下情况,然后再决定是否将其击沉,或者仅仅是破坏日本人的潜水设备? 他们都不认同直接用*将敌舰打沉的简单做法,最近他们打沉的敌人舰艇已经有两艘,如果每次关键时刻,都有敌人船舰沉没,一定会引起敌人的警惕,敌人毕竟不是傻子;尤其几年前,舒平刚刚指出,按照佐藤的公式,是可以推算出当日穿越的船舶总吨位的,他计算过,恰好是一艘419。 敌人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但是巧合太多,总会产生联想,而419目前的隐蔽状态恰恰是最有利的部分。 “嗯,先让徐冲敌人的船看一看,收集一下情报,他是这方面老手。” “的去吗?我是说,目前干舷高度还不明了的情况下。” “你放心,算日本人开了一个钻进平台来,他也能去。马强和吕青山也说过两栖作战训练,马强更强些。” “但愿只是虚惊一场,”程大洋看了看表,“还有9到10个小时能到了。” “我看**不离十了,声呐探测到所有主航道的船都在向台湾靠,显然是避风,只有这艘船低速在那里转悠。” “是啊,都怪我大意了。” 这是程大洋第一次在林秀轩面前表现出自责。 6个小时后,一架95式水观测机降落到了打捞船附近,飞机后座没有携带观测手,所以可以带一个人回去。 牧野等不及第二组潜水员下去再拍一张清晰的照片了,他只带着皱巴巴的纸片和那张可以勉强辨别沉船的照片乘飞机,目的地是东京找岸信介。飞行员降落时,还给影佐祯昭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他在空时看到了巨大的台风气旋正在向这里移动,估计强风会在几个钟头后这里。 牧野离开后,轮到影佐祯昭心急起来,他知道标定位置的浮筒,有可能会被台风刮走,即使未雨绸缪投下第二个,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水深太大,连接浮筒的链条无法太粗,容易被风‘浪’刮走,如果增加链条自重,势必增加留在海面的浮筒体积,一样容易被风刮跑。他心急如焚,想抢在台风来之前再捞一票。 于是在角川和大冢完成减压后,影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