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提醒,你是对的,我决定立即起锚离开,把宝贵的石油和船员带回苏联。” “还有,最好把电台关闭,不要让壳牌掌握你们的行踪。这家黑心公司为了撇清关系,一定会出卖你们。” “嗯,这个我知道。” “祝愿你和你的祖国赢得战争。” “我也祝愿你和你的人民在和日本人的斗争中,最终胜利。” 两人紧紧握了握手,林心里一阵欣喜,这下终于把顽固的船长哄走了,只要这艘船在上海多停留一天,就是重大隐患。谁敢说二副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叛徒,真正的有心机的人,是不会得意忘形到,在厕所里大喊大叫,竟然没有察觉到,旁边蹲着一个厨师;也不是这么容易被200块美金收买的。 计划完成,他和特别小组全体下了红色哥萨克号回到流星号,看着她起锚后长鸣汽笛,离开河岔,然后向东转,直奔东海驶去;这意味着壳牌会莫名损失几千吨燃油。 林秀轩很高兴能搅黄壳牌的一单生意,扎哈罗夫称他们为寄生虫,他觉得十分贴切。在之前的谈判中,亚当斯从林的要求中,看出苗头,牢牢地把握住主动权,肆意抬价,让他有一种被胁迫的感觉,这是他这辈子最痛恨的,这下总算报仇了。 流星号还将在这个河岔里停留到晚上,这艘船上装着奇怪的零件,船名,又在离港许可之外,只能趁着夜色偷偷的离开。 无人机看着红色哥萨克号,一路向东,然后向北行驶,全程用最高速,飘扬的苏联国旗使得汪伪的稽查船不敢阻拦。这意味着她一天一夜能跑出250海里,用不了3天,就能穿越对马海峡。 入夜后,林开始犹豫是否要亲自押送燃油回杭州湾,他很担心船只出东海后,还会遇到麻烦,并且他很想与程大洋和政委当面谈谈下一步计划。 正进退两难,电台突然发出警报,船厂再次遇到状况。装在2号门上的红外感应器被人触动了,值班人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这里偷偷进来,然后直奔生产车间,目前生产已经紧急停止,等待指示,这个人正趴在窗台上向里面看,当然由于准备充分,他应该什么也看不到。 事情再次急转直下,林秀轩命令留守船厂的徐冲,立即抓住这个人,但是务必留活口。他能够猜到这个人是张广才,只有他能自由出入二号门,但是他不知道老张到底知道了多少。 对于张广才,林确实有些矛盾的想法,截止目前,他并没有犯任何错误,甚至在工厂运作上,还帮了自己不少忙,也许他只是被好奇心驱使罢了。但是事情正在变化中,越来越需要他做出一个决断来。 晚上10点,水手长开着那艘缉私艇来接林秀轩,他留下褚艾云押送轮船回杭州湾,自己带着吕青山和其他人回去。 11点,汽艇偷偷靠近船厂船台,将人放下,水手长不敢久留,迅速离开,将船藏到南市的小河浜里。 林一行人急匆匆来到宿舍,徐冲早就等在那里,他将众人引到宿舍一楼最后一间。不久前,按照林的意思,张广才找来木匠,将这间房间所有的窗户都已经用木板堵上。张广才当时不知道用意,实则林的意思,就是预备,有朝一日用来关人。 一打开门,就看到里面一个捆成粽子的家伙,长得獐头鼠目,嘴里堵着毛巾,但是这个人并不是张广才。 “这小子是谁?”林问道。 “一打就招了,是张广才的小舅子。”徐冲回答道。 “小舅子?他知道多少?” “说是他姐夫前天回家就喝闷酒,然后……”徐冲正要介绍,看到那边被捆住的家伙,拼命的乱滚,似乎想挣脱,于是上前朝着肚子就是一脚,那家伙顿时老实下来。 “然后什么?” “然后,他姐夫喝醉了,他套了一些话。张广才那个孙子说,现任的厂长和他带来的人,背着全厂在干一些勾当,他看到,他们融化了黄金制造什么零件。于是这小子今天夜里就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金子。” “张广才知道他来这里?” “照他说是不知道。” 林思忖了一会儿,将徐冲拉出临时关押室,转到过道里。 “小徐,你觉得这个人应该怎么处置,他今天应该什么也没看见,如果本意只是偷鸡摸狗,就这么放了,会不会引起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