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厂门口自然冷冷清清,两人翻过矮墙进入,小心翼翼找了一圈,听到远处日本和尚念经的声音,小心走过去,发现一间房间内有人来回走动,看着是个和尚,手里摇着一直铃铛,正在念经超度,屋子里一共有十多具尸体,有老有少,其中有3具烧得实在分不清人样了,每具上方都围绕着一大群苍蝇。这三具尸体旁,还放着麻袋,里面塞得鼓鼓囊囊。 吕青山等着念经的和尚念累了,出去休息时,翻窗而入,麻袋上还贴着海军司令部的单子写着死者名字,里面有各种军服和私人衣物,他取了两套制服,重新扎紧麻袋,然后跳出窗外,行动如狸猫一般,完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两人找了僻静处换上衣服,褚艾云穿上一件少尉军服,吕青山则换上军曹服装,还算比较符合两人年龄特征。不过褚艾云一路不自在,穿这些死人的衣服,让他浑身不舒服。 两人来到海军医院附近,先到附近花店买了一束花,然后大大咧咧走进大门,门口值班水兵非但不检查,还给褚艾云敬了礼。 两人捧着花,走上楼梯。只见拄着拐,拎着吊瓶的日本伤兵,上上下下,这些人有些是在太湖扫荡受的伤,有些是演习中受的伤。 两人到了二楼探头探脑到处打探,这种事不能问,只能看或者听。但是走了一趟没有发现线索,正准备上楼,听到2个日本护士从楼上下来正在窃窃私语。 “特别病房里那个家伙还真是很结实,流了那么多血竟然活下来了。” “是啊,做手术还得带着手铐,佐藤先生非常不满,不过军队来的家伙说,不戴手铐,他随时可能杀死十几个人,不知道真的假的。” 护士匆匆从褚艾云边上过去,他意识到有门了。但是刚要上楼,突然一楼门诊大厅里喧哗起来,两人向下望去。 只见十几名宪兵在一名少佐带领下,从一楼大门冲进了医院,前面有人吹哨,四周医生护士伤兵家属纷纷避让,这群鬼子投胎一样急匆匆上楼,将几名躲闪不及的伤兵直接推开。 褚艾云疑心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但是宪兵已经从边上过去,直冲三楼了,留下四个人守住楼梯口,不让任何人上去。 “哎,陆军的家伙怎么在海军的地方撒野?” 一名被推倒的独腿伤兵喝到,但是把手楼梯口的宪兵并不理会。 楼上传来争吵的声音。 “这个犯人是第三舰队抓获的,你们不能带走。” “我们奉楠木本少将的命令来提人,赶快闪开。” “他的伤势很重,你们胡来马上就会送命的。” 吕青山心里咯噔一下,他很确信马强就在上面。 楼上进而传来噼啪乱想的声音,很快那名陆军少佐风风火火下楼,后面有四个日本兵抬着一副担架,可以看到担架上躺着的正是马强,他显然受了重伤,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即使如此,两只手还都被拷在了担架上。此时一名军医快步下楼抢到陆军少佐前面,拦住去路。互相辱骂了几句后,两人扭打起来,后面抬担架的士兵被迫停住,他们得等着前面分出输赢。 趁着日本人打架的这个当口,吕青山赶紧挤开人群,挤到马强边上。马强似乎察觉到什么,恍惚地睁开眼睛,视线扫过四周数不清的日本人,所有人都用警惕、仇视的目光看着他,直到他看到了人群中一张熟悉的脸,眼神交汇的刹那,马强看到了穿着日军水兵军服的战友,正在向他微微点头。他扭过头,慢慢举起一只手,做握拳状。他已经接受到了战友决不放弃的信息,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绝对不会屈服的意志。 那边,宪兵少佐三两下就放到了海军医院的军医,然后一行人继续风风火火跑下楼去,门口水兵根本不敢阻拦,吕青山紧跟着下楼,看着马强被抬上一辆六轮装甲车,前面由2辆跨头摩托开道,车队向着狄思威路的陆军司令部方向开去。 看来还真是晚了一步,人被陆军抢走了。 晚上,特别小组成员以及褚艾云开始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除了监听电台边的人,所有人都围拢在地图变,你一句我一句出主意。现在马强已经到了陆军司令部,也就是进了龙潭虎穴,直接营救谈何容易。 “看来只有等敌人运送的途中下手。目前敌人可能的路线有两条,一条是从沪西绕行龙华机场,另一条是走水路。龙华一直有一架飞机待命,一旦开始做起飞准备,就可以判断敌人行动的大致时间。” 林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