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轩提着箱子从容直上三楼,走廊里已经坐了不下七八个保镖模样的人,简直就是鸿门宴。有一个膀大腰圆的拦住去路,示意要搜身,林将箱子慢慢放下,举起双手,让他搜,当然最后什么也没搜到。 他进入经理室后,重新回到马强的视野内,可以看到,龚天建将林迎进去,两人还我了握手,林假装看墙上的字画,走了一圈,走到窗口时,朝灯塔顶上笑了笑。 “组长,那姓龚的傻逼有一把上了膛枪,就在办公桌左边第二个抽屉里。” “咳咳……嗯。”林假装咳嗽以示回答。 “林先生身体不舒服?”龚天建假意殷勤地问道。 “在海上吹了几天冷风,有些感冒。” “先生从海上来?是香港还是南洋?” “南洋。” “果然是华侨公子气派,鄙姓龚,是这里的经理,请坐请坐。”他将林让到沙发旁,“还楞着干嘛?快去沏茶。”老鬼打发一个保镖去沏茶,此刻经理室内,除了林和龚天建,就只还剩下1名保镖垂手而立,过了一会儿泡茶的大个子端着茶壶茶杯回来,又变成了2个保镖。 “龚先生,我想咱们还是开门见山,我这次来,就带了这些,一口价5000美金。” 龚天建点上一根雪茄,优哉游哉抽了几口,然后才开口说话: “我给你5万美金,你把底板卖给我,怎么样?” 办公室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马强看到一个保镖慢慢转到了门边上,挡住了出去的路。 林秀轩嗑了一口茶,然后吹了吹,又喝了一口,显得气定神闲;这堆钱是打印出来的,他哪儿来的底板。 “我刚才开的价,先生意下如何?倒是给个话。”龚天建夹着雪茄,急切追问道。 “龚先生,兄弟也不是做一锤子买卖的,吃饭的家伙怎么能撒手?” “这样,我出十万,这一锤子买卖不算亏吧?你这50万我也一并算钱给你,就按你说的5000美元,一共是……”他拉过桌子上的算盘,噼噼啪啪打了几下,“一共是十万零五千美元,怎么样,没算错吧?” 林秀轩心里想,这他妈都能算错,你和猪有什么分别? “龚先生,强买强卖,断人财路这种事,可是不合江湖规矩的呀。” “断人财路?”龚天建脸色一变,猛地将算盘推开,之前的虚伪殷勤的神色一扫全无了,“既然出来混,想必林先生也知忠信社后面,就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黄老板,西藏路大世界怎么归的荣记,你真的不知道?所以我给先生指一条明路,千万不要糊涂。” 龚天建语带威胁,分明已经摊牌。 “我要是不走龚先生指的这条明道呢?”林放下杯子说道。 “林先生,你可要知道,这黄浦江上,哪天不漂几具氽江浮尸?” 经理室内沉没了整整一分钟,没有人说话;龚天建抽着烟,林秀轩品着茶,大家都在使劲装。 “这样吧,先把我里这些收了,底板的事情,容我考虑几天,再给龚先生答复,如何?”林秀轩站起来,做让步状。 “林先生,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子了?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龚端坐原地冷笑几声,他察觉到了对方的心虚了,显然在自己的地头,不可能让这个小白脸玩出什么花样来。 “看来……我们的交易做不成了?”林回过头来笑道。 “如果今天这笔生意做不成,恐怕你也不出了这间屋子,至少活着出不去。” 林站起身,慢慢踱到门边,一条大汉抱着手挡在那里,露出腰间的黑色枪柄,他朝大汉含笑点点头,只能朝旁边挪了挪,假装看架子上一只巨大的花瓶。 “林先生想好了吗?”龚天建嘬了一口烟催促道。 “哎呀,这只花瓶不错,”林装模作样看起上面的图案来,“嗯……清康熙青花将军罐?存世不多……确实不多,算是珍品。” 龚天建有些不耐烦,起身走到边上。 “先生还懂古玩?确实是青花将军罐,这是民国二十六年,蒋总裁送给黄先生的贺寿之礼。后来风水先生说,董家渡这间银行的财路不正,必带血光,非得重器压制,黄先生才把这只将军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