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轩心中暗挑大拇指,马强同志果然都是好样的,虽然有些不够冷静。 铃声响起,铁路道口的拦木,吱吱呀呀地摇了起来。林秀轩和陆大成回到卡车上,继续赴上海的旅程,他们越过沪杭铁路,沿着铁路旁的松金公路,一路向北走了,很快到了黄埔江边只有一座铁路桥,却没有公路桥,不过土路尽头倒是有车客渡码头。 这里渡江的码头很小,使用无动力方驳船来拉人拉车横渡黄浦江,丙根告诉林秀轩,今天运气不错,赶到的时间刚刚好,要不然等下一班,又是一个多小时。 所谓的摆渡船是用两只方形驳船连接而成,甲板上铺设水泥,四四方方,周围绑着几个救生圈,却没有护栏。这艘渡船上停上这辆卡车就占掉了一小半的地方,又塞上一辆脏兮兮的邮政局的雪佛兰货车,和几辆装鸡鸭的大车,就再也装不下什么了,排在后面的驴车马车,就只能等下一班了。 摆渡船离岸,陆大成和林秀轩再次下车,跑到摆渡船的船头上,观看河面上的行船,船头人不动,他们可以避开丙根和其他搭船客,谈一些话。 驳船的两边,各有3名船操纵一根长到可以插到河底的船篙撑住,然后吃力边走、边推,使得摆渡船向前,不时还有人喊几声号子,调整渡船两边节奏,免得驳船在江面上走叉航线或者打横过来。林秀轩也是大开眼界,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每一班渡船要等一个多小时,原来这些船是人力推动的。 河面主航道上上不少帆船连接成串缓慢航行,除了第一艘和最后一艘以外,其余的船都降下了帆。可以见到大部分木船上装着原木和煤炭,看着都是十分沉重的货物。 林秀轩一直在关注这些船只的吃水,在他的计划中,就需要这样这样大小的船来在河道里运送物资,但是最好是机帆船,否则419号上找不到会操作帆船的人手,但是他没有看到江面上有任何一只机动船。这些十来吨帆船上的船工们,有的穿着短褂,有的打着赤膊走来走去,显得十分悠闲,前一条船上的人刚倒了马桶,后一条船上的人,就直接从河里打水上来,洗漱兼生炉子做饭,完全不顾忌。 “处长,我总觉得河面好像变宽了,水好像也清澈一些。” “我也觉得宽了,大概是后来变窄了吧?” “你看那座铁路桥,”水手长指向西面的一座低矮破旧的铁路桥,“我从小生在枫泾,只知道东面的亭卫公路上的黄浦江大桥,却不知道解放前还有一座沪杭铁路桥。” “沪杭铁路1909年桶的车,自然有桥跨越黄浦江,不过这座桥1949年被败退的国军炸掉了,建国后再造桥就不在原址上了。” “看来我们今天搭车还算搭对了,中间省了不少周折。” “节省时间还是其次的,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那*部局核发的通行证?” “看到了。” “搭他的车应该还可以省掉更多的麻烦,你想,马强同志带了一个军火库来,还有那50万伪币,都是不容易带进租界的。” “这么说来,靠着丙根的通行证,我们可以一路无阻了?” “行百里者半九十,现在还不能太乐观,那张通行站只是进租界有用,对付沪西、闸北的日伪警察可不管用。”林秀轩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不知道程大洋有没有提前探查道路,或者,只是傻乎乎地在自己头上飞。 他对程大洋的恶毒揣测毫无道理,无人机没有等着渡船到达北岸松江地界,早就自行向前搜索起北部地区了。 程大洋一早上都端着一个杯子,站在无人机操作席后面,观看小组的行动,他要求无人机尽量飞的远一些,沿着这条坑洼的道路搜索,提供早期预警,不过一直也没看到什么真正的危险。 “艇长,北面好像有情况。” 程大洋,赶紧弯腰仔细观看。 画面上方,有几道烟尘正向南面延伸,他放下杯子,下令放大画面。然后,他可以确认,那是4辆卡车,前两辆装着几十名黄色制服人员,后2辆上是木制的拒马,显然有麻烦了。 这是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情况,他继续放大画面后,可以看到车上人员都背着枪,看衣着和之前见过的保安队相仿。 好在卡车没有直接开到渡口,而是在半里外的两条公路交汇处停下,上面的人员跳下车来,赶散路口摊贩,然后将拒马拖下车,架设在马路当中,阻断了向北去的道路,只留下向西走的一条路,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