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南歌是怀疑他的, 可他又不敢确定。
如果这真的是玉疏影和方桐怎么办?
能让他们两个不惜暴露身份来找他,那一定是出事了,假如这封信是真的, 可他却没有去,那么他们就是被他害死的。
玉南歌想了很久。
他最后还是决定按着信上用特殊的文字组合出来的地址找过去。
事实证明, 那封信确实是玉疏影和方桐发给他的。
而让他们之所以不顾暴露身份也要找到他的原因, 是方桐怀孕了。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玉疏影却隐隐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这一次, 是他们甩掉了那些暗中监视的人偷偷和玉南歌见面的。
玉南歌问他们怎么办。
一脸虚弱的方桐把包好的孩子抱给他:“哥,我们两个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是逃不掉的。但是我和阿影死了没关系,但是这孩子,这孩子求求你把她带走。自从我知道自己怀孕了以后就很谨慎, 藏得严严实实的, 不会有人知道我怀孕过,只要你把她带走,她就会很安全。”
玉南歌眼神复杂地把孩子接了过来。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姑娘, 和在张皇和慌乱中挣扎的父母相比,她显得格外的安稳,即便母亲把她交给了不认识的陌生人, 她也只是咧开嘴, 将自己没有一颗牙的柔软口腔暴露在玉南歌的面前, 笑的一脸的天真无邪。
玉南歌的眼神柔了柔, 想起了妻子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孩子, 伸出手指点了点小姑娘软软的脸颊。
小姑娘还以为他和自己逗着玩,两只小小的手从抱被里挣出来,一把握住了玉南歌的手,笑嘻嘻地。
她的手小小的,即便合力一握也不过是包住了玉南歌的一根手指。
玉南歌忍不住笑。
玉疏影道:“哥,她很喜欢你呢。”
玉南歌笑了笑,把小姑娘往怀里带了带,又问:“她叫什么名字?”
方桐道:“还没取,哥你带她走吧,叫她什么都可以。”
“那你们呢?”
方桐苦笑:“哥,我说了,我们逃不掉的。”
玉南歌脸微沉:“什么都还没做,你们怎么就知道逃不掉呢!”
沉默了许久的玉疏影在此时终于开口了:“哥,我们之前一直怀疑的都是军|方内部出现了内奸,暴露了我们的行迹,所以我们才被R国的人追杀。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就是我们自己的人想要我们死呢?”
玉南歌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那支药剂这么重要,如果我们死了,他们根本找不到这支药剂。”
“哥,你说的是国|家需要这支药剂,但如果,不是国|家想我们死呢?”
权利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分散在不同的人手上的,或许代表国|家的那一方人确实不想他们死,但如果想他们死的是另一群根本不在乎国|家利益的人呢?
玉南歌沉吟了片刻:“你有什么证据?”
玉疏影失笑:“我哪有什么证据,只是——”他的眼神骤然幽了下去,“我前几天好像在这里看到了刘令。”
听到刘令的名字,玉南歌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你确定你没看错?”
“应该吧。”玉疏影的回答轻飘飘的,“但是,哥,就算我看错了,其他几家的人你也得多注意注意,尤其是顾清安——你是不是告诉她了我们这一次要去R国。”
玉南歌淡淡道:“我和清安一起长大,她不是这样的人。”
“现在距离小时候已经很久了,哥,我们都长大了。”玉疏影笑了下,笑容缺始终罩着一层阴霾,“好了,哥,你快点走吧,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就越危险,我和方桐不想把你也扯进来。”
玉南歌没动:“从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被扯进来了。”
玉疏影低头苦笑了一声:“……是啊,可是,哥,你还有机会的。”
“有机会继续躲躲藏藏吗?”
玉疏影摇头:“哥,狐狸死了。”
他说的狐狸,是当初侥幸活下来,却又变成了植物人的队员。
玉南歌一愣。
“别人说是意外,但是我和方桐去看过了,那不是意外。”玉疏影深深地看着玉南歌,“——有人一直埋伏着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先是狐狸,现在是我和方桐,哥,他们下一个的目标是你。”
听到他这么说,始终紧绷着神经的玉南歌却反而放松了下来:“既然他们已经把目标定在了我身上,那我就算再逃也没有用了,还不如直接面对呢。如果我们三个一起,到时候还说不定谁输谁赢呢。”
玉疏影摇头:“不。”
这么说完后,他却不肯再说其他的东西,只一个劲的让玉南歌快点离开这里。
玉南歌拿他没办法,只好抱着小姑娘离开了,只是没走远,就在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打算这几天看看玉疏影和方桐的情况,试试看能不能找出监视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