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下住进了病房,每天当一日三餐一样的打着止痛针,到了后来,甚至连止痛针也不太起作用了。
郑妈妈人就像一个游魂一般每日在病房中飘来荡去,不知所措,明明前段时间已经试着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再怎么骗自己也骗不住了,她只是趁着儿子睡觉一次又一次的又哭又笑,在他醒来时又强撑着勾起嘴角。
而在医生无数次的宣告没救了的情况下,郑志得依旧咬着牙挺过了一次接一次,唯一的原因,是因为距离郑妈妈的生日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他想陪着妈妈过了生日再走的意志力,要他再痛苦也没有放弃。
在郑妈妈生日的那一天,郑志得容光焕发,就像还没有生病时的样子,一大早便精神奕奕地起了床,还拜托医院的护士帮他到楼下买碗面,毕竟这段时间来郑妈妈从也不敢离开病房,生怕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两母子面对面的,用病床上的小桌子吃了这餐饭,而后郑志得还特地叫了个小小的蛋糕外卖,和热心的医护人员们一起给妈妈过了个生日,就连什么插蜡烛、许愿都做了,只是在许愿的时候,他拉了拉郑妈妈,没让郑妈妈许愿。
一直到人散开,夜深的时候,郑妈妈正在郑志得的床头支着折叠床,正要睡,病房里的灯早就关上,房间中似乎没有半点光亮,她身后的郑志得早在一个多小时前便面露疲色,可她不知怎地,竟然掉着眼泪,一边用袖子擦拭着自己的脸,一边轻声地说着或许不会得到回答的话:“阿得,妈妈是真的舍不得你啊。”
话音刚落没一会,刚刚似乎没有动静的床上传来了郑志得压抑着的声音:“妈,可我也没有办法啊。”黑暗之中,眼泪从眼角滑落,郑妈妈也哭得决堤。
第二天天亮,郑志得便离开了人世,他给妈妈留下了四十六封信,希望妈妈在每年的生日打开一封,一直到一百岁的那一天,而第一封信的开封时间,便是这天,郑妈妈哭着在病房外面打开了信,看着信里熟悉的字迹,他写着:“妈,我已经出发去哪个没有病痛的地方了,请不要为我难过,想到每天躺在病床上饱受病痛折磨的我,你也会明白,离开对我而言反而是一种幸福,告别说了很多次……妈妈,以后的我们,一定会再会的。”
随着郑妈妈的哭声和郑志得带着笑意的旁白,影片在低沉的配乐中嘎然而起,渐入黑暗,职员表字幕一条一条地飘了上来,只是这时候大多哭得决堤的观众,根本就注意不到上头什么剪辑、配乐、配音上时常都是反复地出现着向问天和刘一辰两个名字。
刘一辰呆呆地坐在放映厅里,他坐在头一排,一次也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反应,只是此刻电影放映结束,后头的小声哽咽声便越发明显了起来,他这回可不是害怕没人关心的不敢回头,而是不敢去确认事实的不断盯着前方。
在大荧幕上看到儿子表演的样子,而被限制在笔记本电脑上的狭窄空间时的表现力完全不同,而明白这部电影的优秀的单静秋越发地觉得骄傲,她一侧身便能看到旁边的向问天和刘一辰正像是僵尸一样看着前方,头都不回地,明明冷气十足,额头上居然还有汗。
单静秋凑了过去,一只手抓住了一个人,稍微用点力便把这装石像的两人一把拉了起来,刚刚还在那神色紧张得不行的两人被单大力士这么一拉,还往前稍微踉跄了两步才稳住,单静秋单手便能把两人稳住,她是面对着向问天和刘一辰的,所以她能清楚地看到后头观众正在拿袖子或者是手抹着脸的样子,毕竟他们在进来之前完全没有做好掉眼泪的准备,甚至没能带上一包纸巾,直到电影已经结束了好几分钟的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起身,她就能知道,这部电影感动的不只是他们三。
“回头看看吧。”单静秋笑着同两人说道,可说到这她也有些感触,心里满满地反而酸涩了起来,“回头看看这些因为你们的努力而感动的人吧!去接受属于你们的成功吧!”
话说完她便拉着两人上了台,由于是草台班子,这放映早就和工作人员对了流程,在放映结束后一会,工作人员便会帮忙开灯,在放映厅左边的房间里放着麦克风,他们要全自助的开“互动会”、“见面会”,至于如果观众不配合要怎么办呢?那就不用开了,继续等着下一场的开始吧,不过还好,这次看来,确实有能开的机会。
别人有贤内助,刘一辰有单静秋这个十项全能助理妈妈,面对着手足无措的他们俩,她瞪了瞪这不靠谱的二人组,先小跑着去拿了麦克风,硬把他们拱猪一样拱上台,天知道这俩大男人在这种时候居然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姑娘,还好她这个做妈的还有一把力气,而后她便到后台一把把灯打开。
灯光亮起,刚刚还哭得手忙脚乱的观众和身边不安地哄着同伴的泪点相对较高的观众,这才发现台上已经愣愣地站着两个人,虽然有些距离,但看得还算清楚,尤其是刘一辰,即使是圆了一圈,刚刚看了一个多小时他的高清大脸的观众们还是一眼将他认出。
来这参加电影节、又进了这场子的大多是对电影节有些了解的,不然就是在微博上被刘一辰全球后援会转发抽奖抽中的,早就被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