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色正好, 不冷不热, 微风和煦,一派风平浪静。
苏好眯着眼看向异常宁静的B城城郊, 下了车再聚气看看,也还是如在车上时的感受一模一样, 只觉得这B城城郊倒是一片气氛和谐,连空气中那些特殊的“气”都隐隐达成了一种异样的和谐,看起来有些有趣。
“您好,请问您是苏小姐吗?”一个身穿西装,手上举着写了“苏好”两个字牌子的男人略带好奇和恭敬的靠了过来, 小心翼翼地保持了些许距离,不让人觉得被冒犯。
苏好轻轻地点了点头, 便跟着那人走了, 看来这人已经被吩咐过, 倒不像之前那些见了她的人一样不信大惊小怪, 甚至有的还怀疑她是冒充大师或是全靠炒作,当然这些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男人是个司机, 苏好跟在他身后头到了底下的停车场, 上了车便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一个男人。
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 长得有些和善,笑面佛似的、慈眉善目, 可这笑似乎不太打心底出来, 苏好只是这么轻轻地撇着这人的三庭五眼, 在心底给这人打着分, 这人看起来面相就是个财运旺的,善经营,重亲友,重义气,总的来说面相挺好,应该不是个坏人。
才刚上车,坐在后头的男人就刚忙给她递上了水,是车里事先备好了的矿泉水,很是亲切,眼神里没半点看轻,全是尊重,嘴里还跟着话:“您好,您好,您就是苏先生吧!我是听了吴总介绍,听说您在那方面是一流的,特地有一事想求您帮帮忙,我先和您介绍一下自己,鄙人张力,在B城开了家公司,经营还行。”
他用了先生二字作为尊称,哪怕是看到这是个小姑娘,也按照了朋友的吩咐,丝毫不敢看轻。
苏好在还是国师的时候便见多了这样恨不得把她捧上天的人,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冷淡、疏远:“您请说,这事情要解决我也要先了解一下情况。”
张力一看这高人看起来好像颇有些把握,志在必得的样子,用力地拍了下腿,便开始念叨了起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
“是这样的!苏先生,我有一个堂弟,他从前段时间开始,便突然得了个怪病,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这件事我们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我堂弟平时都在我公司上班,做个宣传部的主任,他那天也和往常一样到公司工作,结果一大早,他才上班不久,突然就出了事。听说那时候他正在和下属讲工作,突然便开始一阵肚子痛发作了起来,他痛彻心扉、几乎是忍不了,直接当场就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后来保安去帮着他,想把他扶起来送到医院,可居然还没能拉成,结果把他手也给折了。好不容易等来了救护车,送到医院里头去,却是怎么查都查不出病因,在ICU里头住了好多天,看没什么事了才从里面转到外头普通病房里……”
苏好立即打断了他的话,皱着眉:“有病治病,我们看风水、抓鬼驱邪,我们是天师,但我们可不是医生,术业有专攻,要是真生病了找我们没用。”
她是见过这样得个什么癌症非要跑过来让他们延年益寿的,哪怕她还是国师的时候,这种事情也是非一国之力不能改变的,更何况是在灵学式微的当代,更是不可能了,如果对方是打着这种想法,她只能要他们趁早打消念头,不要痴心妄想了。
张力好声好气,丝毫没因为被打断不乐意:“苏先生您听我继续给您往下说,这事啊还真的邪门了!”
苏好挑了挑眉,继续往下听。
“他好不容易好转了一点儿,稍微不太痛了,刚转到外头没两天,结果这毛病又犯了!可这回比上次严重多了,哎!苏先生我也不怕家丑外扬,老实和您说,这我堂弟他和他媳妇关系不成,那天也就这么刚好,闹了一架大的,两人直接在病房打了一顿,当然是他媳妇单方面打他,把我堂弟给打得全身都是伤,那惨得,听说那些个护士看到了都吓着了!”
“可这不是最主要的,打也就打了,这两夫妻的事情,我这个做人家堂哥的也不好多做评论,可现在主要的问题是,那天发作又打了一架后,整整一个多月,我堂弟的病居然半点好转都没有!他现在天天在病房里,手也不太好使,肚子疼得死去活来,镇痛药都上得他尿都尿不出来了,还是不管用,而且他不止是这样,他还天天叫饿,虽说医院也要求他禁食,可他叫饿那劲……我不懂怎么说,反正!反正不对劲!”
“哎呀!苏先生我也不晓得怎么说了,我嘴笨得很,您到现场去瞅瞅就明白了,我堂弟那劲真不对劲!”
听着对方细细诉说,苏好心里饶有兴趣,这饿得不对头,倒是让她想到了一些民间术法,无缘无故的疼痛也有可能是一些同行做了些什么,倒真有可能不是医学上的疾病,有趣,这一个普通的主任,无冤无仇的,按理说也不该这样,毕竟他们历来的规矩,天师做这些手脚都是要伤了阴德的。
很快这车也就开到了B城第一人民医院下头,苏好紧紧跟在张力身后,张力一边往前走着一边介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