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玉和呢?
他原本挺直的背脊微微向后靠去,悠闲又带着些许不屑的神情让他看起来像中世纪的欧洲贵族,而他身下的椅子也不再是审讯椅,而是华丽舒适的雕花沙发——
“信仰?你说的是什么信仰?大东亚共荣圈的信仰?还是三民主义?或者……卡尔·马克思?清醒点,顾先生,信仰可不会救你出去。”居高临下的语气和倨傲的神情仿佛在说:能让你出去的人只有我一个,服从我,听从我的命令,是你唯一的选择。
他再次绽开了恶意又冷淡的笑容,不过这次,笑容里还带了些许不屑和蔑视,这样复杂的笑容配上那张精致绝伦的脸蛋,富有冲击力的画面不但惊呆了显示器外的众人,也惊呆了正处于“审讯”中的季辰。
他屏息,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军官,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回应,对方却先站了起来。
嗒、嗒、嗒。
军靴踩踏地板的声音,好像一下又一下地践踏在阶下囚的心脏上。
所有人,包括摄影机显示器后的导演都不敢大口呼吸。
渡边一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一刻,高傲的,淡漠的,阴戾的……所有复杂的情绪从那双细长的眼眸冲涌而出,直击灵魂!
季辰双眼蓦然瞪大。
咚、咚、咚。
他听到了自己心脏被踩在脚下的声音。
转眼间,渡边一郎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那凌迟般的眼神非但没有让这位出身高贵的犯人感到不适,反而令他沉浸在一种说不出来的,被凌.辱的快.感里。
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他情不自禁地仰头看着这位冷漠禁欲的军官。
下一秒——
哗啦。
冰冷的水冲掉了他的金丝眼镜,冲掉了他一丝不苟的乌发——
像大雨冲刷冷傲的花朵,像海浪卷翻孤舟——
冲掉了他全部的自尊心。
哐当。
铁桶被扔到一边。
他后脑勺的头发被人用力向后一拽。
他还来不及呼痛,就被强迫着,抬起头对上那双狭长的眼眸。
像是透明又清晰的琉璃,在那双眼睛里——
他看见了淡漠又强烈的杀意。
他看见了连灵魂都抑制不住地颤栗的自己。
这一刻他只想匍匐在这个人的脚下。
完全地……臣服他。
军官微微一笑,他凑近了犯人。
轻微的嗓音,是那样的残酷,冰冷,血腥,又带着若有似无的致命诱惑。
“在这,我就是你的信仰。”
我就是你的信仰!
拽着头发的手松开之后,季辰仰着头微微喘息,意识放空了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压戏!
这又是一次压戏!
所有人心头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