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苏府门前停下, 桑桑正要下车, 前面的婆子传来为难的声音, “夫人,陆少爷站在门口。”
桑桑的掀帘子的手一僵,和苏陈氏下意识的去看苏泽兰。
苏泽兰面色变了一瞬, 也就只是那么一瞬,她还是那个娴雅知礼的大家小姐,她轻轻的嗯了一声,云淡风轻,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苏陈氏握住了苏泽兰的手心, 缓缓道,“把人打发走吧。”
桑桑听见婆子和陆英小声说话的声音, 片刻后,有沉重的脚步声走近, 桑桑听到马车外失落愧疚还夹杂着伤心的声音,“苏大小姐,陆某是来,来”说到后面,陆英呆呆的站在马车外, 复杂的眼神看着苏家的马车。
苏泽兰打断他,“陆公子, 苏陆两家已无任何干系, 还望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言毕, 苏泽兰就示意苏陈氏和桑桑下车, 桑桑扶着苏泽兰的手腕,她看着自己的姐姐目不斜视的走进了苏府的大门。自己的余光瞟到陆英脸上慌张忙乱的表情,他傻傻的看着苏泽兰的背影,桑桑听到他的书童唤他,他依旧不搭不理。
苏泽兰面上无半分情绪上的波动,她抓着桑桑的手腕,用了大力。
苏府大门被合上的那一瞬,桑桑忽然有点好奇,男女之情,话本上的写的那些叫人忘却自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味道。
陪着姐姐一直到晚上,桑桑回到春繁院,换衣服的时候她又看到两枚平安符,桑桑脑子里杂乱的想法全都消失了。
她看着已经绣好一个的喜鹊登梅的荷包,塞了一个平安符进去,另一个还没有荷包装,她捏在手里。
她打算先给赵暄。
二表哥他三年前就已经参加了院试,今年只会参加秋闱,秋闱还有小半年,赵暄马上要去参加院试,桑桑决定先把这个荷包送给赵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桑桑把脖子上的桃木吊坠取了出来,细细的看了半天,接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很困很累。
她这一觉睡的无比深沉,是重生以后最舒畅的一次睡眠,醒来的时候,桑桑揉了揉眼睛,从窗棱看去,外面的天色蒙蒙亮,桑桑打了一个呵欠。
“小姐,你终于醒了。”忍冬掀开床幔,欣喜道。
桑桑伸了伸腰,她刚刚睡醒,精神头可好了,听见忍冬这样说,又看了一眼沙漏,“现在才卯时,不晚啊。”
“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忍冬告诉她。
桑桑啊了一声,不是才睡了一个晚上吗,怎么就过去两天,眼神都懵懵的。
桑桑醒来的消息很快苏陈氏他们就知道了,见桑桑气血红润,精神十足,又让大夫把了脉,听大夫说没问题,这才方放下心来。
原来桑桑从上前天晚上开始睡觉,前天早上怎么也叫不醒她,一家人急急的找大夫来看,大夫都说没有什么问题,小姑娘可能是累着了,所以睡的久。
苏陈氏他们都不放心,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是这样说,再加上桑桑的呼吸平顺,苏家人勉勉强强的相信大夫的诊断,桑桑一睡就是两天,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刚被苏叶打趣说是瞌睡虫,她有些脸红。
紧接着,桑桑发现自己很饿,肚子空空荡荡,隐冬忙让厨房准备米粥过来,等喝了一碗粥,桑桑摸了摸肚子,对一旁的苏陈氏说,“娘,我现在相信我睡了两天。”
一个晚上怎么会这么饿。
“你啊你。”苏陈氏点了点桑桑的额头。
前两天睡的饱饱的,桑桑的精神头是有史以来的充足,她打算换一身衣服,去看看赵暄,换衣服的碰到了脖子上的桃木吊坠,桑桑奇怪的唉了声,吊坠上面的金色符篆变成了艳丽的红,桑桑用手指揉了揉,颜色一点没变,很红很红,而且她似乎对她有了一种吊坠奇怪的感觉,仿佛它是自己的一部分,有一种灵魂上的共鸣,很亲密。
桑桑又看了看红线是否结实,这才把它在脖子上挂好,忍冬进来告诉桑桑,车子已经备好,好几天没有去看赵暄,这次去长梨巷和上次差不多,让赶车的马叔到巷口的位置停下,她自己进巷子里,桑桑下车走了一半,淅淅沥沥的雨声就来的猝不及防。
片刻间,雨就大了,桑桑攥紧用荷包装的平安符,一手挡着雨,疯狂的朝着赵暄的院子里跑去,可没想到,因为急,桑桑跑错了方向,等她看到这个门没有自己熟悉的兽环扣手,望着噼里啪啦的雨,她一咬牙,朝着对门跑去。
桑桑完全成了一个落汤鸡。
雨势太响,桑桑咚咚咚的敲门声被掩盖,她双手抱着臂,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赵暄来给她开门,桑桑咬了咬牙,细白的小手更用力了。
等桑桑被全身湿透的时候,咔擦一声,门终于打开了。
雨水顺着桑桑的头发朝着下面,她白着脸,看着撑着伞的赵暄,忽然感到有些委屈。
赵暄也没有想到桑桑会这个时候来,他正在屋里看书,间歇性的听到轻微的门扉响,狐疑的来看看,没想打看到湿成一滩水的桑桑。
跟着赵暄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