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的,“今日春光甚好,心中相与娘和姐姐共赏,我便来了。”
门口忽地传来一声轻咳,伴着温沉嗓音,“桑桑只挂念娘与姐姐,可置爹爹何处。”
“还有你二哥。”一少年男音又补充道。
桑桑扭过脖子来,看着面前气质儒雅,鬑鬑颇有须的男子,眼眶湿热,软软叫了声,“爹爹。”
苏叶跳过来,插话道,“桑桑,二哥呢。”
桑桑一弯唇,偏了偏头,调侃道,“二哥,你还未曾对娘和姐姐行礼呢。"
苏泽兰闻言搭话道,“二弟,你只顾着桑桑,置阿娘和阿姐何处。”
苏叶一滞,竟无言以对。
看着眼前乐融融的一家,桑桑禁不住触目而伤,暗自握紧了小粉拳,赵暄哪怕是座巍峨高山,她必定也要翻过去。
一家人在一起度过半日浮散日光,眼瞅着太阳大了,母女三人回到正房,桑桑春困,懒懒的伸了个腰,苏陈氏却陡然出声,“桑桑。”
“娘,怎么了。”桑桑揉了揉雾蒙蒙的眼。
看着她那闲散样子,苏陈氏心里暗急,“过上几月,便是你十五的生辰,你也是大姑娘了,不可成日懈怠,也该学学女工中馈了。”
女工中馈……
桑桑咬着唇,可怜巴巴的望着苏陈氏。
苏陈氏却撇过头,淡淡道,“看你这几日身子骨大好了,给你一旬时间,做身”话音至此,苏陈氏又一转道,“綉个荷包。”
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桑桑只能站着起了,微福了福身,“那女儿回院子了。”
苏陈氏嗯了一声。
看着桑桑的背影远了,苏泽兰给苏陈氏倒了一杯云南普洱,嫣然道,“阿娘何苦逼桑桑做些她不爱的事情。”
苏陈氏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娴淑贞静的长女身上,“你如她这般大时,中馈女红家务样样不差,桑桑如今却还是个孩子心性,她这样,怎么让我给她相看婆家。”
苏泽兰却掩了掩唇,想到那个芝兰玉树,才情艳绝,遇上桑桑却又傻头傻脑的少年,莞尔一笑,“阿娘,过上几月,可不用你为桑桑相看婆家。”
苏陈氏一楞,“什么意思。”
苏泽兰屏退下人,对着苏陈氏耳语几番。
穿过佳木笼葱的院子,刚走过月形拱门,桑桑忽地在宽豁地上停驻脚步,望着斜斜当空的皓日,向忍冬确认时辰,“几时了。”
“午时四刻了。”
桑桑深吸了口气,“去告诉厨房,做几个拿手好菜。”
忍冬躬身应事。
桑桑又看了看北边,积小成大,应该能捂热他吧……应该能吧?
半个时辰后,桑桑亲手提着雕如意纹大红酸枝木的食盒,走在石板小径上。
隐冬看着桑桑颤巍巍的脚步,忧虑问道,“二小姐,奴婢来提吧。”
掌心里沉甸甸的,桑桑是在没有想到一个食盒居然这么重,她咬了咬牙关,微微摇了摇头,对忍冬道,“我自己拎。”
这才好让赵暄看见自己的诚心。
到了芜院,桑桑艰难的一手拎着裙裾,一手困难的把大酸枝木食盒搂在腰肢处,脚步蹒跚的迈过门槛,抬头一旬,却未曾看见赵暄,桑桑理了理刘海,缓步朝着赵暄住的侧屋而去。
缠枝纹翘头云履踩过如意踏跺,发出轻缓步响,举箸用膳的赵暄随即眉头稍拧,搁下木筷,朝着门口看去。
不过片刻,桑桑拎着食盒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看见赵暄,桑桑的嘴一翘,先甜软叫人,“暄表哥,我特意吩咐人给你做的膳食。”
语刚毕,桑桑瞧见他那颓败方桌前的一白粥一青菜,顿时愕然。
食盒稍重,桑桑拎的久了,呼吸微喘,胸前那鼓鼓两团也在盘扣下起伏不定的颤抖着。
桑桑面颊微赤,额头香汗层层,连带着樱桃小口微微张启,一吮一合,无端端的连带着瘦怯身子都有了几分酥媚韵味。
赵暄目光幽深几分,端起茶盏,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凉茶。
见他正在用膳,桑桑嗓子里悬了一口深气,待看见那饭食还没怎么用过,又松了一口气,她也不指使隐冬,莲步轻移,身姿款款的走到那方桌侧边,又稍稍探身,掀开那食盒大盖。
方才手心久久用力,素白纤手上多了一条绯红印子,桑桑状似无意的翻过白玉般的掌心,让某个方位的人能看的清楚。
余光瞥过赵暄,又见他岿然不动,桑桑心内哀嚎一声,把食盒里的红梅珠香端出,菜肴里的虾肉红润,玉珠洁白,可被桑桑那葱根般的手指一衬,竟多出几分浊气感觉。
紧跟着,桑桑又把剩下的奶汁鱼片,凤尾群翅,莲蓬豆腐全都取了出来,整齐的放置在赵暄的面前。
一时之间,竟不知是那柔弱无骨的素手鲜嫩可口,还是几道名菜鲜美多汁,赵暄拧了拧眉头,喉头不自觉的开始发痒。
“暄,”桑桑动了动唇瓣,正打算小意殷勤的伺候,却瞅见了赵暄那忽明忽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