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客人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习的瑞大学生, 就算有人说话也很小声。音乐的音量也调的很低, 连站在餐厅门口的领位员都能清楚听见江初照的生气嚷嚷声。
托那辆改装科迈罗的福,圣诞节那几天齐望岳很出风头。这几天他为自己讨公道到处找人做证更加闻名全校。瑞大的学生们从学神恼不择言的嚷嚷中捕捉到关键信息,手快的已经打开社交软件呼朋引伴传递八卦。
老总夫人实在受不了谢林林的耿直傻缺。然而“三个亿”的面子太大, 真掉头就走没法和昀少交待,她改用对待孩子的宽容姿态哄谢林林:“这事是齐少做的不对, 咱们以后都不理他, 好不好?”
餐厅里这么多瑞大学生,有十分之一传八卦也不得了。马昀的人就这么给人家扣了顶“齐少做的不对”的帽子,江初照觉得她以后在公共场合不理齐望岳都不必说理由了, 反正听众们会帮她脑补的。她揉着眼睛继续演憨直没城府,“你们理不理他不关我事, 反正我是不会再理他的。”
阿苏估计他家老板演不出掉眼泪,忠心耿耿递手帕。
江初照接过手帕捂着脸,用泣音说话:“你们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他, 也不想看见你们!”
阿苏站起来做了个请走的手势, 笑的客气极了。
谢林林正在气头上,再招惹还不知道她能说出什么话。老总太太知道昀少能随时找到谢林林, 以后多的是再见的机会, 很好脾气的顺着谢林林说:“好好好,我们走。你什么时候想找我们玩就打电话给我们。”拉着闺蜜先走了。
第二天江初照按照路丁编的台词和顾西安通电话, 把顾西安对东南亚小工厂的新涂料感兴趣,又对她手里的“三个亿”很有想法的故事演给移动窃听器听。顾西安还配合她到瑞城见面吃晚饭,两个人拿着手机按照台词本又给窃听器演了一小段。
吃完饭顾西安照剧本走, 请江初照换个地方喝茶聊天,江初照说期末考试要复习,带着“窃听器”先走了。顾西安继续演戏,自己去茶楼喝茶,果然在茶楼巧遇一个瑞城朋友和马昀。大家凑一块聊了一会儿,顾西安就说他赶着去海城见东南亚朋友,急吼吼的奔机场。
马昀意识到顾西安是想用谢林林的钱吃下那个东南亚涂料公司,觉得如果让顾家吃下那家公司,唐家已经从天马撤资,顾家借用唐家在东北的人脉天经地义。在南方马家又没有顾家的盟友梁家有影响力。北方和南方的销售渠道都不如顾家占优势,天马涂料质量还不如人家的好,真靠市场竞争占领市场要花多大代价?说服谢林林那种财主把钱拿出来要浪费他多少口水?
顾家和陆家行事都很谨慎,不会主动沾麻烦。只要尽快把那家工厂变成别人都不愿意沾手的麻烦,顾西安自然会换个目标下手或者干脆选择和他合作。如果他找理由让顾家那个总和谢林林过不去的顾西宁来找谢林林闹一场,以谢林林那个脾气肯定就不会再理顾家人,那三亿顾家拐不走,还不是等他伸手去拿?
被买通的马家律师都没有怎么表演,马昀就做出决定,先让钟副校长起诉那家工厂。
第三天钟副校长在办公室大扫除,他整理东西发现非常重要的研究记录找不到了,马上报警。警方在化学系问了一圈话,一个助教自首,坦白他前年结婚缺钱,偷拿钟校长的研究记录卖给一个网上认识的印度华侨。助教结婚时确实收到从锡金汇来的两百万。不过中国人这几年根本拿不到进锡金的签证,警方根据助教交待的线索在网上查不到什么,后面就查不下去了。钟副校长暴跳如雷,找同行们问了一圈,认为东南亚一家明显不俱备科研能力的小涂料公司生产的涂料使用的是他的配方,立即找律师起诉那家企业。
马昀既然进套,后面的事情谢林林这个身份不方便插手,江初照就只能靠边看热闹,她按照路丁的要求给带窃听器的保镖放了大假,那两个窃听器和天成老总夫妻的电话录音都交给了路丁。
路丁整理分析这段时间的电话录音,发现天成老总和瑞鱼国际贸易公司的老板成刚电话联系频繁。而瑞鱼公司除了老板成刚只有三个员工,连办公室都设在成刚家的二楼。这样一个皮包公司居然还能在不丹和尼泊尔开分公司,还在距离锡金不远的大吉岭有一个业务代表挖比特币,太不合理了。
假设那笔钱是成刚找锡金当地人帮忙转帐给助教的话,就可以换个问题来问——前年助教结婚时钟副校长和马家还没有经济联系,收买助教对谁有好处?钟副校长又是怎么弃唐投马的?
答案显而易见啊。如果不是被人拿捏住不能见光的把柄,钟副校长抱唐家大腿混日子一样吃香喝辣,有必要改换门庭?
路丁认为助教收的这笔钱除了卖钟副校长的研究记录,很可能还包括监视偷拍钟副校长的**。他在调查组的例会上分享了他分析这段时间主动接触谢林林的人群的新发现,把天成老总好朋友成刚在大吉岭派驻业务代表的不合理提出来请大家分析。
调查组苦逼排查大半年,查到买家是用比特币向生产厂家网购那些摄像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