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男人大部分都下去了,男人把江初照扯到后座,卡在他和一个男人中间,一左一右两枝枪抵住了江初照的腰眼。面包车照原来的方向开。
这伙人看上去不像小叔手下找来的,江初照有点郁闷,弱弱的说:“你们是我爸爸的仇家派来的吗?”
没人理她。
江初照又说:“大家奔波都是为求财嘛,和气生财好不好?”
她的左边腰眼被重重撞了一下。江初照哎呀叫痛,朝右边蹭了一下那男人的腿,可怜巴巴说:“好痛。”
右边的男人气愤的撞了她一下,“别勾引我男人。”
江初照眨了眨眼,懊恼的说:“对不起,真不知道你们是情侣。”
“闭嘴!”右边的男人又撞了她一下,“这套对我们没用,有劲等会对老板用去吧。”
两辆面包车沿着湖岸的水泥路开了十多分钟停在一个临时码头,码头上靠着一艘河道砂子运输船。陆华年和江初照嘴封胶带五花大绑扔在砂子堆里,运输船马上就离开了码头。
湖上风大,蹲砂堆边上抽烟的两个看守看看四周黑茫茫一片的湖水,都进船舱了。
陆华年滚到江初照身边,两只鞋子碰来碰去,碰出一点光亮,还有一点雪亮的刃尖,用刃尖挑断了捆江初照手的绳索。江初照的手一能活动就把他鞋子脱下来割断绑他手的绳子。他俩一言不发,动作迅速,相互帮忙把绳子扯开。连封嘴的胶带都没摘,陆华年就搂着江初照滑进湖里。
湖水冰冷。江初照一连打了好几个冷颤,陆华年挟着她游出几百米,空出手把自己和她嘴上的胶带撕了,小声说:“靴子脱掉。”
江初照什么话也没说,伸一条腿出水面,陆华年摸索着把她两只靴子都脱了,说:“爬我背上来,我带着你游。”
“那样我会冷死的。”初照踩水向前,说:“我去年来的时候把这一带都看遍了,跟着我,我知道方向。”她游的相当轻松。
陆华年跟着她游了一阵,发现她的方向不对,说:“你怎么跟着那艘船前进的方向游?”
“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回头找,只要开过我们就安全了。”江初照说:“你听声音,他们回头了。”
那艘运输船确实在掉头,有人拿着强光电筒扫射湖面。陆华年抱住江初照潜下湖面几米,江初照灵活的挣脱他,仍旧朝她定下来的方向游,潜游几十米上浮换了口气又下潜。等到那艘船开过去近千米,陆华年跟着江初照气喘吁吁冒出水面,问:“你这手是跟谁学的?”
“我外婆家在湖区,孩子学会走路之前先学游泳,这是江这个姓氏给我妈和我最好的馈赠,救了我们娘俩的命,所以我妈坚持让我姓江。不然,孟初照的名字好听多了。”江初照继续朝前游。
在茫茫的湖面朝着一个方向游,人很容易情绪低落。
陆华年闲聊转移注意力,“你心里既然认孟如龙是你爸爸,为什么还要喊他叔叔?”
“爸爸这个词谢兰天用过了,我以前卖花的时候遇见小气男人都抱人家大腿喊爸爸的。我孟叔叔那么大方,怎么能叫他爸爸。”江初照愉快的笑起来,“和我说说你的事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爷爷和我外公是战友兼好朋友。我爸和我妈是青梅竹马,年纪到了就结婚了。陆锦年的爸爸是我二伯,妈妈是我三姨,我俩血缘关系最接近,感情上更像亲姐弟。我爸是大学老师,业余时间玩点小爱好一辈子就这样了。我妈指望不上我爸就指望我给她争口气,对我要求就有点高。我上高中那会和乐宜谈恋爱,我妈反对也不拦不住我,就和我提要求,要求我考到哪儿哪儿,乐宜考到哪儿哪儿就不管我们了。”
“这么说阿姨不是第一次棒打鸳鸯喽?”江初照嘲笑他。
“也不算吧。乐宜更喜欢玩,精力基本上不放在学习上。我觉得我在为爱情奋斗的时候,她和朋友到处玩,我说她不肯为未来努力,她说我是妈宝。我俩高三那年吵的特别厉害,干脆就分手了。”
“你俩不是同类。对她那样的姑娘来说,读书好不好没什么要紧。她什么都不缺,每天只要美美的就够了。”
“你也什么都不缺,你为什么读书?”
“被关起来的那段时间,我们也不能总哭啊,我们会做做白日梦,然后相互说说,假装自己能活着出去可以干什么。有一个学习特别好的姐姐说她想当科学家,还有一个想当体操运动员。我们就约定,谁要是真的活着出去了,就把大家都想做的事都做一次。有个大姐姐,最大的愿望就是去海城看一眼她喜欢的男同学,那个人在海城上大学。那个大姐姐到死也没说她喜欢的男同学全名叫什么在哪个系,我一直没找到那个人和他说有个人多么的喜欢他。”
“你带着你妈妈去海城不是等谢先生?”
“当然不是。我是听人家说海城人不爱管别人家的闲事,只要不侵犯他的利益都蛮好相处,我才带着我妈妈去的。其实海城人很热心的,我们走到哪都能遇到好心人帮助我们。”江初照回头看陆华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