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把通体纯白的刀剑。
虽然是纯白的颜色, 但是这把刀却有着一种独特的美。
或许对于一把用来杀人的器具来说, 美这个字眼有些讽刺, 但是无论是谁看到了这把刀的样子, 都会觉得它是美丽的, 尽管它甚至没有任何颜色。
此时, 这把纯白的刀剑正缓慢的从房间的角落里升起——伊尔自从拿到了银时送他的烧火棍, 就完全不曾理会过它,而是随意的把它仍到了地上, 让它只能待在角落里。
刀也很无奈, 但刀毫无办法, 他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悄悄的动起来,试图把自己慢慢的挪动到房间中间。
——锵
纯白的刀剑缓缓的升到了半空中,他摇摇晃晃的将刀身从束缚住他的纯白刀鞘中缓缓抽出。他的动作极小心, 半点金属摩擦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似乎是生怕惊动了什么一样。
随着他的刀身从刀鞘中显现, 一个看上去有些稀薄的身影也渐渐的出现在了刀剑身后。他微微闭着眼悬浮于刀身上方,虽然因为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而有些看不清容貌,但只是这样就有一种极动人的悠然气度。
纯白的刀剑——或许现在该叫他三日月宗近了。以美丽而闻名天下的太刀刀身上那些新月般的纹路似乎在轻轻的荡漾着,刀身反射着屋外斜阳射下来的光。刃光如挂霜雪,又似新月初升,当真给人一种天下最美之感。
随着最后一点刃尖即将脱离纯白刀鞘的束缚,刀身后映射出的付丧神眼睫微颤, 似乎下一刻就会苏醒过来一般。
然而……
“果然……有问题啊。”柔和清越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松阳从门外转了进来, 一身素雅色调的小袖衬着他那张温雅柔和的脸,看起来十分温柔可亲。
然而此时,松阳的脸色却凝重起来,他看着那把似乎是因为他的出现而僵住了的刀剑,和刀剑后面一下子又被吓回虚影状态的付丧神,若有所思的沉吟起来。
“阁下无需躲藏,我都看到了。”松阳的目光在那把奇怪的刀剑上梭巡,一边在心里思虑着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妖怪?鬼魂?还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
虽说他没有真的见过妖怪这种东西,但是从天人降临开始,这个世界就已经混乱了起来,所以就算是真的有妖怪这玩意也不奇怪?
刀剑停止了震动,他只是顿了顿,下一刻果断的将仅剩的那点刀尖从刀鞘中抽出。刀身上有着不少新月刃文的美丽太刀轻轻的摆动了一下,刀身上亮起了淡淡的白光,在白光中,一个略有些模糊的身影渐渐的显现了出来。
一身深蓝色古式狩衣,衣摆处绣着不少隐晦却华丽的纹路,胸前还带着清晰的家纹。如星空般的深蓝长发被一根金色的流苏头饰系住,一双映着新月的美丽眼眸含笑望过来,别有一番气度雍容。
“哈哈哈…被看到了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三日月宗近抬袖掩唇,新月般的眼眸微微弯起,虽然是口中说着不好,但是脸上却丝毫没有带出半点不好的意味来。
“哦呀……看来我应该请您为我保密了,吉田松阳大人。”
“保密吗?那么,先告诉我,你是什么吧。”
松阳并不奇怪眼前这个不知是什么品种的男人知道他的名字这件事,毕竟他一开始就没有隐藏的意思,一直跟在伊尔身边的对方知道他是谁也很正常。
但是……吉田松阳看了眼三日月宗近,这样的穿着打扮,还有身上那种奇特的气质……简直就像是从日/本古代穿越过来的一样。如果对方是妖怪,想必也是活了很久的那种大妖怪了吧……传说中的那些大妖怪似乎没有哪个是刀变成的妖吧。
不过以这人的长相程度来说……他说自己是传说中的妖狐玉藻前他都不会感到奇怪的。
“哈哈哈……冒昧打断一下。虽然不知道您在想什么,但是总感觉是很失礼的东西呢。”三日月笑眯眯的看着松阳,弯眸轻笑。
“吾名三日月宗近。因锻冶中打除刃纹较多,因此被称作三日月。”
“如您所见,我并非人类,却也不是妖魔,而是刀剑付丧神。”三日月端坐在房间的地板上,虽然身出陋室,却莫名的让松阳产生一种对方正端坐在神台上的肃穆感。
“付丧神?”松阳微微蹙眉,他自然是知道付丧神是什么的。尽管从来没有真正见到过付丧神的存在,但是在民间传说中,付丧神却是有着种种传说的。
世人流传的故事中,有器物经百年,得化为精灵,诓骗人心,称之为付丧神。但是……眼前这个自称为付丧神的男人,却明显不止百年。
不过……三日月宗近,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点耳熟。
“哈哈哈……并非您想的那样,松阳大人。”
三日月看到松阳皱眉的模样,瞬间了然对方在想些什么,千岁老刀精顶着一张貌美如花的脸对着松阳眨了眨眼,眼底如月华流泻。
“付丧神的诞生有很多原因,并不止您所知的那些,而我也并非寻常那些因被主人抛弃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