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整理好唐芸霞的遗容, 将尸体装入一个水晶棺,连同她随身携带的一切全都葬入家族墓地。
如果让富贵之流得知秦深的所作所为, 一定会感到痛心疾首,毕竟那可是一个圣人的全副身家。但是除了一路跟随的金宝珠和白璧成, 谁也不知道秦深的这一举动。
将唐芸霞的尸体安放好之后, 秦深这才对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金宝珠和白璧成说, “阿芸跟我说,杨君献不仅是为魏妃重塑仙骨, 还献给秦皇一张上古巫术的残图。阿芸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巫术, 但从流传出来的消息来看肯定跟延寿有关。”
听到秦深这么说,金宝珠有些恍然,据她所知巫术大多跟献祭和血液有关, 所以她不得不怀疑所谓的仙考,就是在选拔祭品。
当这个想法在金宝珠的脑海中闪现的时候,白璧成也正好望向金宝珠,于是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 便很快明白了彼此有相同的猜测。
之后秦深就一直没有说话, 一路沉默着将墓室的门关闭,有走入墓室上方的祭拜的小祠堂。
秦深在祠堂里点上唐芸霞的长明灯, 他不知道唐芸霞的神魂是否还在人间, 但是他愿意做这些也许是徒劳的事。
秦深现在对唐芸霞的感情万分复杂,可以用爱恨交织来形容。这是一个风流不羁的女子, 但是在重新见到她的一瞬间, 秦深就知道自己爱他, 比之前更甚,因为她周身的气质都为秦深所喜爱。可是她死了,所以秦深恨她,恨她将自己遗留在无边无际的痛苦当中。
就在秦深闭着眼睛,默默站在属于唐芸霞的那盏长明灯面前的时候,金宝珠对白璧成传音道,“这就是爱情吗。”
白璧成原本不想对秦深和唐芸霞的事情多做评价,毕竟斯人已逝,没必要再去说她的坏话,但是金宝珠既然问道了他,那他就不得不回答了,“如果唐芸霞没死的话,那这就不一定了。毕竟一个多情的人,即使深情,也永远不可能为一个人束缚自己的脚步。”
金宝珠听完白璧成的话之后,用一种心心相惜的口吻说,“看来所谓爱情,你也不是很相信嘛。”
白璧成不想金宝珠以此为理由而彻底拒绝自己,连忙辩解道,“我没有说不相信爱情啊,我只是说他们俩是两路人,秦深信奉家族传承和责任,必定是相信天长地久的人。但唐芸霞显然不同,她既然能为秦深牺牲自己的生命,那肯定不能说她不爱,可是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对每一个爱过的人都是情深义长,她这样的人只注重相爱的过程,并且希望这样的过程能一直保持强烈。两人的观念显然不同,发展下去,也许唐芸霞会得到一部分自己想要的感情,秦深最终却注定要失望。”
金宝珠不解道,“按照你的意思,那不能长情的人,就不应该也不配拥有爱情咯。”
白璧成说,“也不是不能,而是不应该来找秦深这种家伙,这世间感情不纯粹的人多的是,他们自然会观念相通,自相匹配。”
金宝珠不赞同道,“你这样的说法就太理性了。据我所知,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会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到了这种时候谈论所谓的观念,匹配,对等,都显得不合时宜,也是在一件强人所难。”
“你说的对。”白璧成没有奉承金宝珠的意思,他只是有感而发,他甚至说出来自己对金宝珠的感受,“事情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我不可能做出完全冷静的处理,就比如我面对你的时候。”
为了避免金宝珠误会,白璧成接着说,“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也确定自己不是一时冲动。而且我可以确定,我希望跟你永远在一起,最好一颗也不要分离。”
白璧成说完之后,金宝珠很久没有再说话,以至于白璧成认为这次的谈话已经结束了。
大概在白璧成说完最后一番话后半刻钟,一贯让白璧成觉得悦耳动听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脑海中,“虽然在这种地方,这种时间说这件事很不合适,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愿意试着跟你做情侣。”
这句话传到白璧成的脑中数息,他几乎全程处于窒息状态,等他想明白金宝珠到底说什么,脸上的笑容就在也抑制不住了。
就在白璧成忍不住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金宝珠拿眼睛瞪了白璧成一下,示意他看看在长明灯前闭目哀悼的秦深。
索性秦深闭着眼睛,没有看见白璧成此时春风满面的喜悦神情,否则非得把白璧成和金宝珠两人轰出去不可。
等到白璧成终于收敛好自己的表情之后,金宝珠又对白璧成传音道,“我看了秦深和唐芸霞之间的事之后,我才懂得人生的无常和短促,所以我不想虚耗时光。”
真到了这个时候,白璧成反而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不自信的确认道,“你确定吗,而且你真的爱我吗,还是因为其他别的原因。”
如果不是在今天。
不。如果不是在听到金宝珠说同意跟自己做情侣之前,白璧成也绝对不会追问金宝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按照一种打趣的说法,白璧成此时